小狸急忙问:“到底是怎么了?”
水新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臂,给大夫诊脉,他脸上一副倦容,也没了白日里嘻嘻哈哈的精神,道:“大夫,你就直说吧。”
大夫沉吟片刻,道:“这是喜脉,这位……大爷有喜了。”
尽管努力想把称呼用得正常一些,这句话说出来还是出奇地荒谬可笑。
小狸惊呼一声,看向水新:“教主,这、这、这……”
水新却没太大反应,只是跟大夫点点头:“需要注意什么吗?”
大夫发愁地摇摇头:“老夫真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以男子之身怀孕,恐怕不是吉兆啊。”
小狸不高兴了:“大夫,叫您来是让你看诊,不是让您看风水,您能提出点有用的建议吗?”
大夫叹了口气,跟水新嘱咐了几句,诸如不可大喜大悲,饮食不可过咸,不能饮酒等等,他又突然想起:“对了,老夫知道有一位神医,就在城外隐居,不如您去求求他?”
水新问:“谁?”
大夫道:“那位医仙圣手已许久不出山啦,他住的地方叫浣花天。”
水新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大夫走后,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一身冰碴子的水渐回来了,他从怀里取出雪山上摘来一朵晶亮莲花交给小狸,道:“小狸姑娘,请你用这个做碗粥,水新嘴馋,刚才说不吃就睡不着觉。”
小狸一怔,看了眼床上:“教主,那我煮粥去了。”
水新“嗯”了一声,仍是闭着眼睛。
小狸离开后,水渐用内力蒸干外衣,来到床边,他正打算提起药丸的事,却发现水新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不是说不吃就睡不着么?”水渐不禁想。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水新就醒了。
他推开水渐的手臂,坐起来,穿衣服。
水渐本来就没怎么睡着,眉头一皱,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水新的背影。
“……怎么这么早?”水渐撑起身子,贴近水新的后背,将下颌枕在他肩膀上,一手揽住他的腰,在他耳后落下一吻。
水新却沉着脸,十分用力地把鞋子往脚上套。
“怎么不说话?”水渐发现异样。
“没啥好说的,”水新使劲一蹬,鞋破了,他才发现自己正把左脚的鞋往右脚上套,“麻烦死了!”
“你知道了?”水渐化拳为掌,轻柔地覆在水新腹部。
水新只觉身体在他抚摸之下,有些发热,立刻抓住他不规矩的手,甩开。
“你放心,什么都不必担忧,我和医仙已经商量好,由他来接生,不会有危险的。你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尽管对我说。”水渐的声音十分温柔。
水新肩膀一抖,脸上仍是委屈兼有愤怒,他扭过头,狠狠地对水渐说:“我想吃你!我想干你!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跟我说一声就决定了,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需要尊重的人来看吧!我就是你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师弟!”
水渐有些着急,竟解释不出。
水新甩开他,穿着布袜下地,腾腾走出去。
水渐只觉头皮发麻,从左侧太阳穴一路疼到头顶百汇,他也顾不得穿外衣,匆匆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