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屏拱礼答谢,跟文人讲道理,不如上武力效果来的快!他脑袋要吵晕了,喉咙要喊破了,也没人听见。
李征见嚷嚷的要道歉的人也不讲话,咧着嘴道:
“赵同知大喜的日子,今儿一早本世子就到了浦城,怕打扰大家兴致故意避开,想不到还得回来,你们说说怎么回事?”
大家还没出声,两个彪悍的女眷瞅着没人注意退出前厅。
祝景澜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见赵西屏在整理发冠,朝工部官员中一人抬了下巴:“郭大人,怎么回事呀?”
郭大人素日里性开朗健谈,与祝景澜还能开几句玩笑,
无奈道:“祝大人您是知晓的,杜主事哪是打架的料子。定是被气糊涂了,胡乱出手而已。”
说着望向被围住的那一桌,
“那一桌就得理不饶人。非说杜主事打了他,几个人把杜主事又打了。
我们气不过,才嚷嚷着要他们道歉。抡起打架,我们人手更多,不过是不想给赵同知添麻烦而已。”
“那他为何打人?”快嘴的李征问道。
郭大人似乎非常骄傲:
“度支司员外郎,瞧不上我们工部的泥腿子。话里话外的挤兑我们,杜主事看不过便动手了。”
另一桌人就有人开口了:
“祝大人,也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
严大人和杜主是在别处已经起了争执,到了前厅,严大人气不过,等工部的人说话的时候才龇弄了两句。”
祝景澜听着情况跟华成禀报的不太一样。
来时路上,李征已经告诉他,这个员外郎老家河西府,赵同知娘子的姑姑是她婶母。
此次正好回乡给父亲过六十大寿,赶上赵同知家百日宴,便同他叔叔一家来给赵同知贺喜的!
同来的还有河西府衙几位官员,其中有赵同知的一位同窗。
方才的混乱,赵同知很是为难,才一时没有压下来。
此刻赵西屏又开始和稀泥:
“大家有话好好说,若是我赵府招待不周,或酒菜不合大家胃口,重叫大厨做就是了。
大家各退一步,赵某给大家致歉!
握手言和,把酒言欢,给赵某几分薄面可否?”
工部的人觉得赵同知有意包庇河西的人,有人瓮声道:“他们总该先给杜主事赔个不是。”
河西那边有个年轻人也不示弱:“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怎该我们先赔不是?!”
祝景澜记住了他的长相,并不出声。
杜守恒还未消气:“是爷先动的手怎么样?他就该打!”
那年轻男子盛气凌人:
“我堂兄堂堂员外郎,今年三十有一,年轻有为,夫人已经去世一年多,要求娶表妹也算门当户对。表姐夫都没有异议,你插哪门杠子?!”
听起来,他应该是赵大嫂子的表弟,员外郎严大人的堂弟。
工部有人嗤笑:“堂堂员外郎,好一个门当户对!”
早有郭大人凑到祝景澜耳边,指着一个嘴角浮肿的紫袍男子对他道:
“那个就是度支司员外郎严大人,有心求娶赵同知的妹妹,叮嘱家中女眷去开口,不巧被杜主事听到了,杜主事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二人起了争执,杜主事那时已经出手打了严大人。才有了后来的纷争。”
原来华成禀报的是第一回合,方才前厅里的是第二回合,祝景澜都想象不出杜守恒打人是何架势。
不过第二回合像是挨了别人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