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怀疑谁?”赵西漫淡然问。
“环儿虽然与她不对付,可这些日子都在我身边伺候,没功夫去动手脚。”
“嫂子当真想要那个戏子给赵家生育子嗣?”赵西漫看着嫂子的眼睛,语气咄咄逼人。
赵大嫂子脸色一抹难堪略过,嗫嚅着,到底没有开口。
赵西漫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
“哥哥也不喜那个戏子对吧?只想要她生下一个孩子。一个毫无根基的戏子,生下孩子后便是死了也没有人问起。
孩子就可以随便给个出身,然后给我抱养,因他是赵家的孩子,我也会善待他是吧嫂子,你和哥哥是这样盘算的吧?”
赵大嫂子连连摇头,赶紧解释道:“小姑,不是算计你,只是给你留条后路。
父母亲都怕你以后寻不到好人家,到时候有个孩子在身边,你好有个指望。”
“你们打算的也太早了吧,我不过才二十岁。”
“本也没打算那么早,只是你哥哥推不掉这个戏子,只能养在府里。又中了这女人圈套让她怀上孩子。”原来嫂子的难堪在这里。
“但到底有这个打算,这是父亲的意思吧?”赵西漫又问。
没有这个孩子还会有另外的孩子,父亲是不想她再另嫁。
赵大嫂子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又急急说道:“待我们回京会好好劝劝父亲的。”
赵西漫宿命般道:“嫂子你可知我的药里有一味藏红花,是调理女人月事的,加大药量会致怀孕人滑胎的。”
赵大嫂子惊呆了,“是你?!”
赵西漫冷笑着,“是她自己太跋扈!连喝药都要跟我一个守寡的人抢。”
又看向嫂子,满眼都是悲哀:
“嫂子你看,我一心为赵家,为哥哥着想,一心维护嫂子。
可是赵家还嫌我做的不够,想留我一辈子?”
“小姑。”赵大嫂子歉疚,
“嫂子,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命不济罢了。”赵西漫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力气。
在自己屋里憋闷了一日后,赵西漫请求去黄之桐那里住几天散散心。
赵大嫂子没有犹豫就答应,也不管夫君下值后会不会埋怨自己。
得知赵西漫住进了黄之桐的小院,杜守恒高兴的乐不拢嘴,几次三番要去“小窦家”蹭饭,无奈最近黄之桐太忙了,根本抽不出空。
直到这一日,窑场同卖建材的刘老板签下了销售代理合同,决定庆祝一下才答应请他吃饭。
黄之桐还破天荒的主动邀请了祝景澜。
自从那日后,祝景澜再也没有机会同黄之桐单独说过话,每次去工地她都刻意的避开他。
起初他以为她是害羞,毕竟在他打量她嘴唇的疤痕时,她曾狠狠地挖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挖的他的心都颤了,不断回味她柔软的唇。
可是当他发现她身边的丫鬟死死的跟着她,怎么使眼色都不离开半步,他才知道她是故意躲着他。
躲的他心焦难耐,若不是夜晚不得空,真想去了她屋子寻她。
如今黄之桐主动邀约他去宅子里用饭,自然很高兴,特意穿了她给挑选的衣裳。
两个发骚的男人到了黄之桐的住宅才发现,原来还有两位男宾,姚致远和盘离。
黄之桐换了女装,简单爽利的款式,略施粉黛,宛如一株春日雨后的杏花,连杜守恒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的赵西漫今日穿了身冰蓝的衣裙,巧笑倩兮,如一株风中摇曳的鸢尾。
招呼他们自便后,先到的两位男宾依旧陪她们打牌,看起来意犹未尽。
祝景澜轻蹙眉头。
杜守恒却瞠目结舌,赵西漫牌瘾比他还大!而且牌技还是扶不上墙的那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