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澜睡的正香被打扰,本就不悦,听说此事,冲杜守恒发脾气:
“老杜你也忒歹毒些,小东子被别人诳了,你自己找个地儿做了,偷偷埋了不就完事。
非要我给你善后,让我手上多一条人命。昨儿夜里为了你,我添了多少罪恶?”
杜守恒可不让着他:“他虽是小东子带过来的,可平日里对你那么好,瞧着就不对劲。今日一见到小东子,指指戳戳要找你救命。
我想着不管是不是救命,你先调查一下他,若无事自然是好,若有事就为民除害。”
黄之桐站在卧房的窗前,看着外面院子里站着的两碗,低头在想什么。
佩服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不开口讲话,还是能让小东子信了他,求了杜守恒保全他。
祝景澜真的被杜守恒气到:“老杜你说的是人话吗?给我擦个桌子,端盘菜,就是对我好了?
照你这么说普天下伙计都会对我好的。你带走吧,让他对你也好。”
杜守恒开始耍赖:“老祝,就当帮弟弟。”
“帮你的还少?弄了个小窦,跟祖宗一样的,还要我多照拂!这又来个哑巴。”祝景澜开始动手赶人了。
推搡间,两碗进了堂屋,冲祝景澜跪下了:“表哥救我,婉儿也是没法子。”
“表哥?”
“你不是哑巴?”
祝景澜和杜守恒同时出声。
院子里的小东子和华成,屋里的“祖宗”,都深感惊讶!
就连床榻上养伤的清明都坐了起来。
“我是同里费家的十娘,费婉儿。”地上的哑巴说道。
“费十娘?”祝景澜将信将疑。
“婉儿本来不想麻烦表哥,便是遇到了也没想相认,可如今他们当我是匪贼的奸细,婉儿实在也是没辙。
何况婉儿作为女子被一直关在屋里多有不便,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你不是已经嫁人了?”祝景澜问。
“可是婉儿所托非人,借着娘家的过往羞我辱我,每次都把我往死里打,还扬言把我卖了,婉儿受不了便偷跑了出来。
一路装聋作哑掩盖女子身份流落至此,被小东子收留。”费婉儿言简意赅讲述自己的遭遇。
祝景澜找了把椅子坐下,并不相信她:“我连你是女子都看不出,也看不出你不是哑巴,又怎么知道你是费十娘。”
杜守恒附和着:“你装扮的也太像了吧。”
心里却腹诽:祝景澜你个老狐狸,我都怀疑了,你却说看不出来,谁信啊。
费家的十娘,黄之桐也是听说过的,祝家出事后祝景澜还传话回来,说费家唯一头脑清楚的就是费十娘,若以后遇到了,善待她。
堂屋那个真是费十娘,不是祝景澜底下的人?
费婉儿见祝景澜不回避外人,便也不避讳证明自己:
“表哥八岁那年在费家,同二哥在花园的石榴树下打了一架。把二哥的下巴打破了,留了一道疤。
那一年表哥从京城去西南,经过费家,二哥还在石榴树下提起过此事,当时婉儿刚好在树下。
表哥指着婉儿的下巴对二哥说,费家人的下巴都一样,但生在女儿身上好看,生在男儿身上就略显柔美不够阳刚,添了一道疤才有男子气概。”
杜守恒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祝景澜动了动鼻翼,瞧着眼前人的下巴的确像费家人的模样,只是这么多年了,他记不起当初在边上玩耍的小姑娘。
“如今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