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怒气冲天:“乌龟壳,你他妈的混蛋!不要命了,敢绑朝廷命官。”
乌龟壳豁出去了:“老子早他妈的没命了,好好军爷做着,逼的老子非走不可,只能落草为寇。
就因为他是通政的儿子,老子是普通人家的儿子?
老子今天栽在李大人手里,放了这帮弟兄,就放了姓廖的回来。”
一群官员缩在墙角,郭大人在边上颤颤巍巍提醒李大人:“廖主事的确被他们带走了。”
李大人气急败坏:“乌龟壳,做了土匪倒长本事了。学会给自己留后手了。”
乌龟壳冷笑:“都是你们逼的!”
李大人犹豫半响,挥手撤退自己人,给乌龟壳他们让出一条后退的路来。
祝景澜在黑暗处无声的叹息:放虎归山容易,养虎为患可就麻烦了。
他默默的跟着他们,到了村东头,道路越发的泥泞,马蹄踩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只是地上布满杂乱的泥坑,早已分不清是什么印记。
雨水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的口哨终于有了回应,从一个破旧低矮的小房子发出来的。
祝景澜循声找去,华成从里面钻了出来:“大爷。”
“怎么躲到这里来了?也不给个回应!”祝景澜纳闷。
“说来话长。这里位置太低,不清楚外面情况,不敢贸然发出声音。”华成答道。
“小窦呢?”
“那边。”华成朝另一个低矮的房子指去,“他的伙计受伤了,厨房的巧娘也在,不好都挤在一起,分开了藏身的。”
祝景澜松了一口气,“村里已无大碍,先回去再说。”
转身去小房子里寻找黄之桐。
走近了才闻到这不是什么小房子,应该是废弃的个猪圈,还有股猪尿的臭味。
“小窦!”祝景澜轻声唤了一句,没有听到回答。
华成也跟着唤了一声:“小窦兄弟,可以出来了。”
“我在这里。”有声音在上头传来。
祝景澜循声抬头望去,不远处有一大团的黑影,像是一棵还有浓密叶子的树。
他走近了,树冠中还有一个更黑的影子,她居然爬到树上去了!
祝景澜惊叹之余忍俊不禁,这女子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轻笑道:“是我,祝景澜,已经没事了。”
树上的人晃动一下,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华成催:“快下来吧,我们回村了。”
“等,等一下。”树上的人还在晃动。
祝景澜轻轻跃上树杈:“是不是挂到衣裳了?”
“好像是的。”黄之桐还在拉扯,奈何也看不见挂住哪里了。
华成见她无恙,还惦记草棚里的人,“小的先送他们回去。”
祝景澜在黑暗中摸索,一步步向她靠近,树上空间本来就小,能踩的树枝也不多,二人几乎近在咫尺。
祝景澜心跳如雷,强迫自己调整逐渐粗重的呼吸,问道:“怎么跑树上来了?”
“猪圈太臭了太脏了,只有这里能躲了。”黄之桐回答,她觉得别扭,还是去摸被挂住的地方,再拽不下来斗篷便脱了丢弃,冷就冷吧。
祝景澜也伸手去扯她的衣裳,却一把握到了她的手。大手粗糙但温暖有力,小手柔软却冰凉潮湿。
一瞬间,两人僵在那里,黄之桐迅速的抽回手,祝景澜理智的不去多想,继续去扯衣裳,终于扯了下来。
“好了,把手给我。”祝景澜试图扶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