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同祝景澜交代了他此时的进展:“你表哥辞官前确实回了一趟老家,回来后人就大变了,办理了度牒要去番竖。
原本他的身份本是不能办理度牒的,但因为有威源将军做保证人,所以办证的人没有为难他,顺利的给他办理了。
一年后他来补办过一次,因为旧的度牒有威源将军私章,还是没费任何周折就办好了,后来就没有回来办理了。将军最大的罪责就在这儿。”
“嗯,父亲有些粗心了。”有些人平日里不管多严谨,遇到自己的亲眷,总是会犯一些糊涂。
“同里查出来他为何要出走,甚至去了番竖,除了揭开家丑,也不能证明他无叛国之罪,最好他能携妻、子回来。番竖那边又能证明当初对他们成婚并不知情。”李征把情况讲的很清楚。
“这个不算困难,”祝景澜道,“你的人不是已经前往番竖,会和那边好好交涉。毕竟他就是个普通百姓。”
“他可不是普通百姓,他离开容国之前可是官吏,职务再小也拿了容国朝廷的俸禄,而他舅舅可是有掌握军权的一品大将军!”李征斜睨了祝景澜一眼,“对方可是把漏洞都堵上了。”
他指的是七皇子的人已经在番竖国给他们出好了难题。
“小小年纪好能耐,不仅西南这一块有他的人,居然把手都伸到邻国了。”祝景澜由衷赞道。
李征接口:“此番调查威源将军的案子,定把他在番竖的线给扯出来了。”
“不必,把这份大礼送给太子的好。本就是他们两虎之争。”祝景澜还得先顾着眼前。
“你这边呢,找到你表哥了吗?”李征问。他的人是公事,行程要慢一些,祝景澜的人就不必受约束了。
“已经盯起来了。只是有些忘恩负义,执意不肯回来。”祝景澜想想就生气。
李征拍了拍他的肩:“这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何况是自己的父亲,也说的通。给他几天让他好好想想吧。”
“棉州的通判,我已经下手了,”祝景澜从怀中掏出一叠文案,“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与七皇子的关系定能查个明白。还有一些私开矿产的罪证,够你历练的。”
李征乐了:“你出手倒快。这功劳就送我了?”
“不快如何能行,父亲还在牢里呢,后面就拜托你了。”祝景澜拱手。
“好说,我得好好历练历练了,不能辜负皇恩啊。”李征扬了扬手里的文案。
又开解祝景澜几句便匆匆告辞,他是私下来见祝景澜,两人会面并不能太久。
祝景澜安排人去了同里,要姑姑想法子劝劝表哥。姑姑知道儿子恨自己懦弱,无颜面对儿子,只是传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倒是其中一封信言辞犀利,指责表哥怯懦没有担当,出了事情只顾逃避,留下别人为他承担后果。
还威胁表哥若不回来她就把事情宣扬出去,来个鱼死网破,让费家全族包括嫁出去的女眷一起陪葬。
署名费十娘。
从字里行间看应该是费家的庶女,想必在费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个庶女能看清事情最坏的结果和挽救的办法,也算是个通透有见识的。
随同费家妹子的信一同递过去给表哥的还有祝景澜的传话,如果表哥执意不肯露面,他不介意让别人杀了他及妻儿灭口,也不介意在将军府出事之后让费家全部陪葬。
就在祝景澜还在等表哥回头的时候,京城传来消息:黄氏女与国公府断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