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准单手掌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嗯了一声,“他发高烧,睡了一天一夜才退。”
谭女士面露担忧,嘴上却不肯服软地埋怨:“这孩子……”
“阿姨,”贺准谦逊有礼道:“我和唐纨的事被您知道后,本应该第一时间去向您请罪的,只是最近事情太多给耽搁了,晚辈在这里先给您赔个不是。”
谭女士哼了一声,恍惚间有种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错觉,等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一点后,暗自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啐道:“花言巧语。”
贺准没为自己辩解,只笑了笑,问她:“阿姨,那我现在送您回去还是?”
谭女士扬起眉:“你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贺准从后视镜与她对视一眼,道:“是专程来找您的,但您这会儿不是心情不好么,我怕说多了再惹您生气。”
谭女士抱起手臂,撂下狠话:“想不惹我生气很简单,你放过我们家唐唐。”
贺准气定神闲道:“这事,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谭女士:“……”
车子马上就要经过小区,谭女士终于拉下脸道:“去你那儿。”
唐纨病了两天,人刚好又被按在床上好一番折腾,可头天夜里明明熬了一整个通宵的男人却比以往的几次都凶猛,任他如何哭喘讨饶都无济于事,最后还要靠装晕才能躲过一劫。
再次醒来是日上三竿,意识回炉的瞬间,身体的疲乏酸痛接踵而来,宽大的双人床上深灰色被单凌乱不堪地堆成一团,一半坠落在床尾,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唐纨暗骂一声王八蛋,扶着腰缓慢地坐起身,被面顺着光裸的肩膀滑下,斑斑点点的痕迹全然暴露,衬着玉白的肤色,红得靡艳。
地毯上四处散落的罪证消失无踪,空气中飘浮着清新洁净的气息,显然已经被始作俑者善后。
他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地,朝门外哑着嗓子喊了声:“贺准?”
无人应答,床头柜上放置着的手机突而震动,唐纨伸手捞过,屏幕上显示着他姐的名字。
划开接通,是唐俪一贯慵懒的腔调:“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这通电话是三天来唐纨头一次同除了贺准以外的人交流,含糊又尴尬地嗯了一声。
唐俪戏谑:“三天见不到你人,我差点以为,贺准是想把你关起来给他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