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可真是十足的诡异,可江鱼修行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往体内吸纳灵力的,全部阻塞在体内,进出不得。
江鱼站在床边,小声道:“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能遇上他也行,你这情况若是再拖下去,或许会影响你日后的修炼。”
墨寒辰一直抬眸看着她,神色认真极了,闻言便轻轻点头,“知道了。”
“无事,这段时间我会看着,不必忧心,先好好休息,其余的明日再说。”
“嗯。”
墨寒辰低低应了一声,便垂下头,发丝垂落脸颊,神色还有些苍白,江鱼见不得这副画面,便移开视线道:“你就睡那张床,不会凝聚灵力了——对了,你修炼前,在想些什么,若是抱元守一专注修炼,未必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垂着眼眸,掩下眸光里的深思,缓缓摇头,哑着嗓子道:“并未想些什么。”
他确实专注修炼,可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同那次一般钻出了她的影子,她红着脸笑着闹着同他嘻戏,轻笑着吻上他的唇角,若即若离碰着他,等他不受控凑上去的时候,又笑着躲开,让人烦恼得很。
那是他许多夜晚里的梦境,是他不曾察觉又飞速滋长的妄念,是他说不出口的想要留在她身边渴图的亲昵。
他垂着头,侧脸隐隐绰绰被长发遮挡,江鱼只看得见他紧抿的唇角,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罢了,好好休息,别想了,听见没。”
“好。”
江鱼看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忍不住上手将床上的枕头和锦被铺开,将人推进被窝里,“睡觉了。”
墨寒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她,深色眸光里渐渐染上笑意,“好。”
人躺下以后,江鱼便坐在桌边,想了想还是往房间里丢了几个禁制,以防那个魔头到时候找上来,看墨寒辰这状态,实在是变数太多。
江鱼还要时刻关注周围的环境,也没心思睡觉,待墨寒辰睡着之后,便坐在屋子里原有的床上,盘着腿开始修炼。
留了一丝灵识在外面,江鱼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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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时,屋外传来了动静。
江鱼不动声色在黑暗里睁开了眼,放出灵识感受了一瞬,却依旧没掉以轻心。
果然,不多时便传来门锁被打开的细微动静,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咯吱”声。
她丢了两个防护罩将墨寒辰护在里面,便趁人还没进来,便往墙边靠。
那人并非修士,足音甚重,带了些压抑却明显的喘息声,直直朝着房间里进来了。
江鱼站着没动,她不愿意将人往最坏的角度想,但天尚未明,不请自来,来人究竟抱着什么想法,已经足够让人心惊心寒。
那人摸黑前行速度依旧十分快,很快便摸到了江鱼这边这张床,手里白光一闪而逝——居然还想谋命。
江鱼眼神一冷,不动声色在黑暗中将他的行为收归眼底。
那人握着利器往下猛地一扎刺进她先前铺开的被子中,随即手往枕边摸索,见没摸到东西,似乎是恼怒极了,握着利器的手又往深了捅,这才发觉到被子下的感觉不对。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江鱼指尖掐出一道火苗,漆黑的夜里,仿佛索命的小鬼,眼神冷极,缓缓靠近,一边道:“很失望么。”
那人像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躲在一边,尤其看见了她指尖的火苗之后,神色巨变,又不甘心就此离开,便挥着手朝她冲过来。
江鱼闪身避过,还待要将人抓起来,便见他忽然往前一趴倒在地上,神色极其痛苦。
她皱着眉往前看,才发现墨寒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刚刚就是他将人弄倒的。
将屋子里点亮之后,江鱼才看清他的脸色:凤眸锐利,带着寒意射向倒在地上的人,十足的冷漠寒凉。
江鱼几乎是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这么难看的神色,也顾不得倒在地上的人,走近他身边,低声道:“你怎么了?”
墨寒辰垂眸看了她一眼,眸色复杂,最终只化为一声不明显的叹息,道:“师姐,你知道他想做什么,为什么还给他机会靠近你。”
江鱼一愣,随即道:“他伤不了我。”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会担心。”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说完便闭了嘴垂下视线,继续盯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江鱼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小师弟好像有些不对劲了,从她闭关结束以后,他便总有这种隐隐超出师弟所作所为该有的范畴的行为。
可她不能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