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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rdo;

麻烦大了，韩方想，脑子里一团乱。

他们七嘴八舌，把昨天发生的一切仔细说给刘烨听，但是无论怎么说，刘烨都没有任何记忆，认定是他们搞的拙劣恶作剧。最后，韩方无奈地指着外面，&ldo;你不信的话，就自己出门去看，随便找一个人问问。看看我们几个有没有能耐搞出那么大的动静!&rdo;

刘烨嗤之以鼻，&ldo;好，回头看我怎么戳穿你们!&rdo;依言出去了。

马小军问：&ldo;这究竟怎么回事啊，我完全搞糊涂了。&rdo;

&ldo;意识跳转。&rdo;谢东说，脸色难看起来。

韩方也醒悟。如果时间流能够倒退回去，那么人的意识也应该随着一起倒退才对。而如果意识也回到二十个小时之前，也就意味着昨天的一切记忆都会荡然无存。

&ldo;那……我们怎么没事?&rdo;他涩涩地问，心下悚然，好像自己的记忆随时也会消失。

&ldo;鬼才知道。&rdo;谢东摇头，&ldo;照理说，我们的记忆也应该一起跳转才对。但是却没有，偏偏刘烨又……&rdo;

韩方想到一点，坐到电脑前打开了浏览器，&ldo;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未必只有刘烨一个个例!上网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这么说吧。&rdo;

跳转后一个多小时，网上已经很热闹了。在国内，大部分人是第一次体验到实时性的跳转，都有不可思议的晕眩感，许多网虫都第一时间发帖子或微博描述自己的境遇。各种匪夷所思。

韩方也找到了少量谈到一些人失去记忆的报告，不太多，但林林总总也有十来条。有人询问为什么自己的配偶或父母什么都不记得了，有的是自己不记得昨天的事，又不信旁人的说法，上网问别人。韩方正待细看，忽然间，网页全都打不开了。

&ldo;怎么断网了?&rdo;韩方问对面的谢东。

&ldo;我这边也是。&rdo;谢东说，&ldo;说该页无法显示。&rdo;

&ldo;技术故障?&rdo;

谢东无奈地一笑，&ldo;多半是学校里的网络封锁。第二次跳转之后，估计又会大乱一番，上头又要头疼了。&rdo;

果然，没多久校园广播又开始了。说的还是那些没有信息量的套话，说时空畸变&ldo;有可能&rdo;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现在&ldo;国家正在设法解决（韩方很好奇怎么个设法）&rdo;，非常时期，让大家不要随便外出，保持秩序云云。不过王祖康老先生的理论是再也不提了。

&ldo;我靠。&rdo;马小军忽然叫起来，&ldo;我的钱!钱都……都回来了!&rdo;

他从兜里掏出几张一二十块的钞票，那是昨天用来采购食品的，现在居然又安然躺在他的兜里。

&ldo;废话，时间跳转了钱当然会回来。&rdo;谢东没好气地说。

&ldo;这么说的话，只要不断跳转，我们的钱不是永远花不完了么?&rdo;马小军又惊又喜。

&ldo;你猪脑啊!&rdo;谢东对这种蠢话忍无可忍，&ldo;你的钱既然回来了，那么意味着商店赚的钱也就消失了。谁还会卖东西?啊，不过‐‐&rdo;

&ldo;不过商品也不会再被消耗了!&rdo;韩方接口，&ldo;你们想，昨天我们吃的那些食物，现在又回到了超市!每天被消耗的汽油和航空燃油，也回到了油库里。各种在混乱中被毁坏的东西也破镜重圆，如果每天都不停跳转，消费这个概念就不存在了。&rdo;

&ldo;那意味着什么?&rdo;马小军还不明白。

&ldo;意味着商品经济的终结……&rdo;韩方若有所思地说，&ldo;不，是意味着我们所知道的任何经济形态的终结。世界恐怕会变得完全不一样。&rdo;

&ldo;那不是共产主义了吗?&rdo;马小军问。

&ldo;这个嘛……&rdo;

&ldo;砰&rdo;的一声，刘烨推门进来，脸色惨白，一言不发，一头倒在自己床上，然后喃喃道：&ldo;疯了，都疯了。&rdo;

&ldo;烨子，你想起来了?&rdo;韩方忙问。

&ldo;没有。&rdo;刘烨苦笑，&ldo;你们说的是对的，每个人都说，真有跳转这回事，可是我他妈的一点记忆也没有。&rdo;他伸出满是红印的手臂给他们看，&ldo;我把自己的胳膊都快掐肿了，希望这是做梦，可是……&rdo;他说着说着哽咽起来，&ldo;这他妈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rdo;

&ldo;没事，烨子，可能你明天就好了。&rdo;韩方安慰他说。

&ldo;明天还有跳转吗?&rdo;刘烨颤声问，&ldo;还会和今天一样……&rdo;

&ldo;恐怕不得不作好这个准备。&rdo;谢东接口说，&ldo;大概还不只是明天，不知道会有多久。日子一长，整个世界会变得大不一样，可能会有大的动乱，我们得设法自保。&rdo;

&ldo;自保?&rdo;韩方还没想得那么远，自保什么?

&ldo;嗯，未来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大家一定要相互扶持。咱们516宿舍都是自己兄弟，大家知根知底，应该没问题。不过我们宿舍的力量还是太小，也得争取团结附近其他寝室的同学，最好整个燕大都能联合起来，这样才有足够的力量抵御未来的大混乱……&rdo;

&ldo;等等。&rdo;韩方不得不打断他，&ldo;在时间跳转的世界，我们应该不会死了，对吧?我是说，万一我们那个……死了，第二天也会在原来的地方重新活过来?&rdo;词汇不够用了，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去描绘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