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按照叶伤雨给的号码,白言拨打了闻雪丽的电话。
&esp;&esp;这个闻雪丽在一个月前休学,正好是怪谈社社长回来的时候。
&esp;&esp;副社长一般都是社长的左膀右臂,关乎社团,有什么重要的事社长都不会瞒着。因此,闻雪丽一定是知道什么,要不然不会见社长一回来,就急急忙忙的休学,连学都不上了。
&esp;&esp;悦耳的嘟嘟声规律的响着,等了半分钟,一个略带倦意的女声传来:“喂,请问你是……?”
&esp;&esp;“学姐你好,我是蓝天学院的大一新生,刚刚参加了怪谈社的入社考试,社长要求我们在入社申请表上填写五个怪谈,才让我们入社……”
&esp;&esp;白言还没说完,就听见那头声音变得无比尖利,尖利中还夹杂着几丝恐惧:“怪谈社?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顿了一下,闻雪丽又冷冷地道:“不要再联系我了!我早退社了,我跟怪谈社没有任何联系!”
&esp;&esp;说罢,闻雪丽不该白言任何说话的时间,立时就挂了电话。
&esp;&esp;“本来只是猜测……这个反应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esp;&esp;被闻雪丽挂了电话,白言也不气馁,停顿两秒,他又打了一个,那边没接。
&esp;&esp;他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到最后直接被闻雪丽拉黑了。
&esp;&esp;白言想了想,找叶伤雨要了份闻雪丽的资料,隔着电话,他把重要的信息记住了一些,就出去找罗星,黑着脸道:“还做卷子呢?手机借我一用。”
&esp;&esp;“给。”
&esp;&esp;罗星把手机递过去,这时候尉子濯吃完了薯片,凑在罗星旁边惊讶地道:“这都大一了,你怎么还做高三的数学卷子?”
&esp;&esp;“找了份家教的工作,赚点生活费。”罗星随口应付道。
&esp;&esp;关上厕所门,白言再次打通了闻雪丽的电话,这次,不等她说话,白言就抢先道:“闻雪丽,父亲闻武涛,母亲李梅,两人的工作单位是……户籍所在地为……现住址为……别关机,学姐我真有很重要的事想问你,需要我拿着入社申请表去登门拜访吗?”
&esp;&esp;“你一个大一学生,查的倒是很清楚。”闻雪丽冷哼一声:“你也不用威胁我,我劝你不要掺合进怪谈社,现在离它远远的还来得及。”
&esp;&esp;“晚了,我已经掺合进去了。”白言诈道:“或许学姐真的以为,这种事退社就能躲得过去?”
&esp;&esp;“……”
&esp;&esp;手机那头传来长久的沉默。
&esp;&esp;良久,闻雪丽才道:“你想知道什么?”
&esp;&esp;“社长、怪谈社,还有社长两个月前失踪的事。”
&esp;&esp;“……”闻雪丽深吸了一口气:“学弟,我真心劝你一句,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你要是因为怪谈社的事烦恼,不如和我一样休学,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
&esp;&esp;“我必须知道这些。”
&esp;&esp;“好吧,希望你听了不后悔。”闻雪丽道:“我跟社长是青梅竹马,他从小就对鬼怪、怪谈特别感兴趣。
&esp;&esp;高中的时候学习任务繁重,他没时间研究这些,但上了大学,他就组建了怪谈社,每天收集网络上的闹鬼传言,到处验证这些传言是真是假。
&esp;&esp;当然,你也知道的,网上的东西都是无稽之谈,大多都是假的,大家加入社团也就是玩玩,寻个刺激。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
&esp;&esp;讲到这里,闻雪丽的声音干涩起来:“一年前,社长和往常一样去一个传闻的怪谈地考察,经历了很多次失败,他没抱多大期望的去了,那天我有事,就没去陪他。
&esp;&esp;谁知回来后,他竟跟我说闹鬼的传言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鬼!
&esp;&esp;大家都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怎么可能相信这个,哪知他回来后也不解释,直接抽出一张纸把他之前的经历整理成档案,还告诫我们不要再去那个地方。
&esp;&esp;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就没在意,没想到他变本加厉,对怪谈更为热衷,大二一年就建立了二十几份档案。”
&esp;&esp;“学姐你看了那些档案吗?”白言问道。
&esp;&esp;“嗯,我看了,他没必要拦我,当时我觉得这些档案写的跟小说似得,看起来特别假,但社长跟我说上面写的都是真的。”闻雪丽声音有些哽咽:“他说他每次回来都九死一生,当时我以为他在逗我,现在我相信是这都是真的了。”
&esp;&esp;“档案里都写了什么?”白言有些在意。
&esp;&esp;“就是怪谈发生的地点,如何从这种怪谈里逃生,他说怪谈杀人都是有规律的,找到规律就不会死……”闻雪丽回忆道:“对了,他还制作了一张地图,他说他能力有限,只能管本市的,地图就在社团活动室里挂着。”
&esp;&esp;“就是画满了红叉和问号的那幅?”
&esp;&esp;“嗯,你看见了?”闻雪丽道:“红叉代表怪谈发生地,问号代表很有可能存在怪谈的地方。一开始只有几处,但怪谈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危险也越来越大,好几次回来他身上都带着伤,这时我渐渐有些信了……”
&esp;&esp;闻雪丽哽咽了一声,道:“当时他跟我说,这个世界越来越危险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怪谈也不是那么热衷,比起爱好,后面的行动更像是在承担什么责任似得,而且他性格越来越阴沉,没有以前开朗了,渐渐地变得让我很害怕……”
&esp;&esp;“某一天,他突然回来跟我说,他要离开学校,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他还告诉我,如果他回来,我就立即退学,离他远远的,离他越远越好!当时我就有些急,但他说完话就走了,跟他父母也断了联系。一时间大家都急疯了,我们到处找他,到处都找不到他,就像他说的,他去了一个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