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脚程十分钟,开车还不用五分钟。
甫一下车,阿明?便被那?落漆的招牌惊到,门?口窄小,有一张透明?泛黄的门?帘挡着,里?头灯光昏暗,虽空气隐约飘出诱人菜香,但?要在这种地方用餐,实在是……
“孟先生,这、这……要不就……”
孟昭延站在门?前,久久未动。
他错了。
方才和她讲的话,大?错特错。
谁说她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的。
保镖回话时,没说她青梅竹马的饭店是什么规模,下意识以为怎么也得有那?家客栈的体量,没想到是一家藏在暗巷中的小店。
小,但?显而易见的整洁,隔着门?帘,还能听见从厨房传出的人声与炒菜声,锅铲剐蹭锅底的声音利落、清亮,浓浓的烟火气。
下午学做饭时,他连翻炒都学得不像样。
程曼尔提出带他来这边吃饭,一定是犹豫过的,她怕他看不上、鄙弃这种不够精致与讲究的生活方式。
正如?他决定光明?正大?带她出席宴会,也犹豫过,他也怕她抗拒、退缩,故而事事周全到极致,还是有一种硬要她融入进来的强硬。
他们世界交错重叠的地方太少,要互相探索、理解的地方太多,他又凭什么责怪她事事不与他说。
他不也没告诉她,他筹谋了多久,才到今日。
屏退了要跟进来的阿明?,孟昭延甫一踏进,就听见一句热情的“欢迎光临”。
“坐吧坐吧。”体型富态的老板娘热情迎上前,“是来这边旅游的吗?哎呀眼光真好啊,我家这店开了可有二十年了,少有游客能发现啊……”
孟昭延扫了眼墙上的餐牌,一时拿不准主意,给程曼尔带什么回去。
没成想,门?帘掀开,人未至,熟悉的声先进。
“阿姨,我来——”
程曼尔姿势还维持在掀门?帘的动作?上,红唇半张,面色错愕。
“小程!来啦,快快快,阿哲都热好几次你那?道炒花蟹了,你要不来,就给你送过去了。”
程曼尔回过神来,径直越过他,坐到最靠近厨房,能隔着玻璃看见里?头那?位厨师的座位上。
她单手?支起腮,漫不经心地扬声,“郁哲,再给我做一道彩椒牛肉粒和香芋排骨。”
“你吃得完?”郁哲从玻璃后探出头来,“中午谁还劝我少做点?的?”
“小程让你做你就做,哪那?么多废话!”老板娘扭身斥道,又转过脸,面向一直没点?餐的先生,“你要吃点?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