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尔还有点略显离谱的合约精神。
她向孟昭延浅浅鞠躬,视线朝地,“孟先生,我喝多了,就先回家了,再见。”
又开始这懂事又拧巴的样子了。
还是从前被惯坏了的模样看得顺眼些。
说完,程曼尔转身就走。
“程小姐。”
地面凭空生出锁链,缠住她脚步。
施安猜到他要说什么,拦在身前,“她不想跟你走。”
孟昭延面容隽冷,古井无波:“你问问她,想不想跟我走。”
“我不想。”后者毫不犹豫,带着气性。
氛围陷入死寂,夏风穿梭其中,也搅不动这僵滞得如有实质的空气。
程曼尔不停吸气呼气,心脏成了一块海绵,吸满海水,沉甸甸地压着,喘不过气。
她勉强张口:“走——”
冷心冷情的一句话,被掐断在开头。
他越过施安走近,拇指探进她紧攥的拳头里,微微用力,抵住她掌根,另只手拂开她被风吹乱的发,掖于耳后。
“那你……是想跟你的学弟走?”
程曼尔又一次觉得,这人太坏了。
这明明不是个选择题,而是,她跟谁走都没关系,她就不想跟他走。
她终究厘不清这层复杂关系,只能如实答:“我不想。”
孟昭延眼底逸出一点笑,循循善诱:“那你一定要跟一个人走,跟谁走?”
第19章
程曼尔闭上眼,竭尽所能想把这句话理解透彻。
他不容她有答案,眼神往后示意:“送程小姐上车。”
“她不想——”施安不允,被横臂拦下。
“她也不想跟你走。”
凛然几字重重掷于夏风中,孟昭延垂下手,“这位先生,尔尔喜欢和我闹脾气,如果不小心造成了什么误会,还请你理解。”
随着车门关闭,施安冷静下来。
他消失了这么多天,甚至在程曼尔遭到污蔑时,他都缺席了,自然不是要在这分个高下。
他特别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在程曼尔人生最晦暗无光的时刻,他是唯一在她身边的人。
消失的这段时间,他想办法把他们之间最有意义,且联系最紧密的物件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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