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看着季劫,把季劫看得非常尴尬。
于是季劫别过脸,很凶地说:
&ldo;看什么看!&rdo;
刚说完就后悔了,转过头看季文成的眼。季文成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甚至微笑起来,眼里湿润而温和。
于是季劫握住季文成的手,没有声音地哭了起来。
他太想季文成了。这两年来季劫就像是没有爸爸一样,总是睡不安稳,一做梦就梦见季文成被人刑讯逼供,或者在看守所里受罪。
季文成吓了一跳,艰难地呼吸,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摸季劫的脸,半天才说:&ldo;……怎么……还是这么爱哭?&rdo;
季劫爱哭吗?
他不爱。有记忆以来,没有人见过季劫流眼泪。但据说小时候的季劫非常娇气,看不见父母就哭得天昏地暗,是个绝对不能离开父母视线半分钟的小孩。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季文成的工作太忙,季妈妈写字也需要安静,季劫慢慢就变得&lso;独立&rso;了。他跟杨家的孩子跑得近,俩人怎么都玩得好,好像再也不需要粘着父母了。
季文成又难过又欣慰。像是所有的父亲。
因为管天任去外地考试,考试内容封闭,不让同家人联系,所以暂时不知道季劫回东北的事情。等他知道了以后立刻给季劫打电话,询问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后表示也要跟季劫回去。
季劫说:&ldo;你待在哪儿。考完试再说。&rdo;
季劫可以不在乎高二的期末成绩,可管天任不行。管天任成绩那么好,万一以后走保送的道路,缺一次期末考试成绩,带来的影响绝对是不可想象的。
管天任急了,说:&ldo;那怎么行?你在哪儿吃什么啊?&rdo;
&ldo;这话说的,难不成我就只能吃你做的饭了?&rdo;季劫心情好,忍不住勾起嘴角,说,&ldo;……我爸醒了,还跟我说话。&rdo;
跟季劫相处这么长时间,管天任已经能很敏锐的分辨季劫是真的高兴还是假的,看他情绪稳定,管天任松了口气。
&ldo;……那你等我。&rdo;
&ldo;……嗯。你放假就过来。&rdo;
正午,阳光明媚。
季文成的病情开始好转。再过一个星期,他可以靠在床头上吃东西。再过半个月,他可以在季劫的搀扶下下床走路。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健康强壮,但也确实是变得好了。
季劫高兴极了,一激动,就只能喊&lso;爸、爸……&rso;其他的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