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有天赋异稟的才能能够与眾不同,否则要靠音乐吃穿,只是空谈。」接着几分鐘,梁书臣没有说半句话,纯粹的聆听着梁夏的想法跟见解,也更清楚梁夏觉得萨克斯风不单单可以是兴趣,更可以当成生财工具,长笛部份;除非加入知名乐团,否则很难生存。
「你曾经在徐阿姨的餐厅吹奏萨克斯风?」梁书臣很惊讶,要自己一个人面对一群人,甚至要表演这种艰难的吹奏乐器,要有很过人的实力跟勇气。
她稍稍点头,认为这没什么,「吹奏过几次,他们都喜欢一些大眾化经典老歌,所以我也学了不少,挺新鲜的。」
梁书臣那股激愤的情绪早就消失无踪,只是几分鐘的谈话他就清楚到梁夏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思想很超龄,儼然就跟姐姐梁晴是不同种人,他不可否认,只是几分鐘的当下,他看见孩子眼底散发着睿智的光芒,而这样,他也不忍继续责备孩子,或许他的观念也早该转变,才能跟上这时代。
「好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房间吧。」梁书臣轻轻挥手示意。
梁夏微歪着头:「该不会是我刚刚那套辩论让爸爸决定饶我一次吧。」
「是我错怪你了。」说完,梁夏满意的转身离房。
梁晴站在连身镜前审视着自己的仪容,短袖制服上衣搭上百褶裙,她满意的背起书包,踏出房门,还没来的及看清楚眼前的庞然大物,梁晴吓的尖叫,住在最后面的徐湛蓝一早就早起温书,一听到梁晴的尖锐叫喊,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跑出房间察看。
昨日梁书臣告知梁晴说她的未婚夫古希灝要来接送她去学校上课,或许是她忘记,不然也不会被古希灝的宠物吓的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徐湛蓝见状,本想要上前搀扶,不过在对面房间出现的梁夏率先将自己的姐姐给扶起来。
她嘴巴满是牙膏泡沫,甚至含着牙刷,乱糟糟的短发俏丽的乱翘着,她蹲下身,拍了拍小傢伙的头颅:「棉花糖,好久不见。」
棉花糖是隻血统优异的德国狼犬,父母犬艾力克跟塔莉莎都是很优秀的冠军犬,几乎是每场大赛的常胜军,棉花糖则是古嘉诚爱子心切买给古希灝的生日礼物,只是梁晴天生害怕这种外貌兇猛的动物,她所认知的应该是像是博美、红贵宾、玛尔济斯那种小型犬才得人疼爱,只是她似乎忘记,古希灝是个男孩子,要养这么有派头的宠物才行。
汪!汪!棉花糖看到面容一模一样的人就顺势黏到梁夏脚边撒娇。
「姐,古希灝应该在楼下等你吧,不然棉花糖不会出现在这里。」梁夏抽出牙刷拿在手上,以免口齿不清。
梁晴立即整理自己的仪容,就怕刚刚失态落入他人眼里成笑柄,事实上根本没有人会用有心的眼光去看待刚才发生的情形:「那、那我先走了。」
「等等。」梁夏把任由棉花糖拖行的遛狗绳交到梁晴手上,无视她的颤抖,她又凉凉开口:「棉花糖以后可是要跟你们同住屋簷的,别把牠搞丢了。」
梁晴漂亮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手心渗出薄汗,小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捉弄,看到她这样可怜,梁夏才好心改口,「等我几分鐘,我帮你把棉花糖牵到楼下去。」
等待梁夏的时间彷彿一世纪那般漫长,梁晴心不在焉的左右观望,看到徐湛蓝就站在不远处用着担忧的目光望着她,她赶紧移开视线,不料棉花糖蠢蠢欲动,似乎对徐湛蓝这位陌生人很有兴趣,预备衝刺的模样让她心惊胆跳。
「梁、梁同学你没事吧。」最后,徐湛蓝率先开口。
梁晴没料到徐湛蓝对她的称呼很生疏,虽然他们同住屋簷下,不过用餐时间几乎都错开,徐湛蓝都关在房间里头自修,用餐时段都是管家林叔送食物上去,即使国三同班,梁晴也根本没去注意到像徐湛蓝这种很没存在感的人,唯一令人惊讶的大概就是他的学业成绩很亮眼。
徐湛蓝个性本就低调,人缘却极好,他长相虽普通但个性谦和有礼,是师长同学们心中的乖宝宝,他有一双不浓不淡的眉毛,眼睛不大却是有着淡色的咖啡瞳孔,总是释放着温和的目光,鼻子算挺,五官中最加分的大概就是那张薄厚适度泛着粉色光泽让人想一亲芳泽的嘴唇,综合起来,徐湛蓝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没、没事。」梁晴率先飘开视线。
「我们走吧。」梁夏率性打扮让梁晴完全不敢领教。
其实梁夏穿着就跟时下年轻女生雷同,喜欢套件七分袖的立领衬衫,搭上一件紧身牛仔裤,一双轻巧行动的帆布鞋,衬托出一米六的修长身段,她照样无视梁晴的注目礼,逕自接过遛狗绳,拍了拍狗儿的头颅:「棉花糖,我们走吧。」
棉花糖汪了声回应着梁夏,一人一狗早就把后头的人给拋的远远,梁晴赶紧回过神,紧张兮兮的看了徐湛蓝一眼,丢了句:「学校见。」转身就跑下楼。
这句话让徐湛蓝意外性的怔愣住,才徐徐的露出淡然微笑。
「学校见。」他小小声的说给自己听。
古家跟梁家原本就是熟识,梁书臣经营领域本来就跟银行有着密不可分的裙带关係,古希灝是家中独子向来集三千宠爱于一身,面容白净是个谦恭有礼的小绅士,和梁家双胞胎姐妹算是青梅竹马。
「棉花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的古希灝一看到爱犬就高兴的露出笑容,直至看到牵狗儿的人,他才停住上前的脚步。
古希灝俊俏的脸庞扯出一抹微笑,「梁夏,谢谢你把棉花糖牵下来。」说完话,他才举步向前,接手遛狗绳。
「我姐还是很怕棉花糖。」梁夏勾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