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小脑袋,“你怎么会在我家呀~哥哥是来干什么的呀~,那天那个漂亮姐姐怎么不在呀~”他每说一句话最后一个字都带着小尾音,严崇石看着懵懂的孩子根本就下不去手。这跟那些无恶不作的厉鬼完全不一样,他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附在这个小朋友身上啊?”问完他觉得蠢,他在说什么啊?他在问一个鬼为什么上别人的身?果然对方根本就不承认,他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懵懂的问,“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安安怎么都听不懂呢?”旁边的女人抖着嘴道:“你、你别装了,赶紧离开我儿子的身体。”她扯了扯严崇石的衣袖,“大师,你赶紧动手啊。”“妈妈,你怎么了?”小孩儿有些受伤的看着女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但是女人并没有看她,她依旧扯着严崇石的衣服,“大师!”“赶紧动手啊大师!”严崇石只能快速的拿出准备好的东西,然后驱动手里的符,符纸化成一道金光往孩子身上飞去,但是小孩儿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依旧穿着那身卡通睡衣,静静的站在床上,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严崇石动作。严崇石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孩儿,他都震惊了好吗?那张符可是他特意带的从小同桌手上买来的,就怕自己一个人出来搞不定。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小同桌的符,不说将男孩儿身体里的鬼驱逐出来,但是至少得有个反应吧?“哥哥,你怎么啦?”男孩儿上前两扯了扯严崇石的衣袖。严崇石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哥哥就是跟安安开个玩笑,很晚了,安安睡觉吧。”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太尴尬了也。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大、大师,这……”陈芝看着还好好的站在床上的孩子,“这就完了吗?”可是她的安安并没有回来啊?严崇石看看孩子,又看看陈芝,然后小声道:“陈女士,借一步说话。”陈芝看着孩子然后强作镇定的对着男孩儿道:“安安自己乖乖睡觉好不好?妈妈和哥哥还有点事要说,等说完了妈妈再来看你。”小孩儿看着陈芝,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倒映出女人苍白的脸色。只听他扯着嫩嫩的嗓子道:“好啊,那妈妈你要早点回来哦~不然安安很快就睡着了,就看不见妈妈啦~”女人点头,“好,快睡吧。”然后她看似镇定的快速退出孩子的房间,一出房间她就忍不住小声的哭了起来,严崇石站在一旁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在女人没有哭很久,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然后看着严崇石道:“大师,你要和我说什么?”“还有刚刚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好像没反应?”连站在旁边的她都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气息,但是当事人站在那里跟没事儿人一样。这个严崇石还真不知道,不怕他有反应,哪怕是被逼出体然后愤怒到阴气大涨也好过这样没有什么反应。没反应才是最可怕的!“我暂时也还没搞清楚,这个我需要回去咨询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您稍微再等一等。”目前看来这个鬼没有一点要害人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真的孩子的样子,看上去就是要跟陈女士好好生活。除了膈应人一点,暂时好像也没有别的伤害性。陈芝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呢?“这个你拿着,虽然目前看来他还没有要害人的意思,但是也不完全保证。”陈芝接过平安符,“谢谢,那、那大师你明天几点来?”“看情况吧,应该还是下午。”要不白天来试试?回去之后他本来想咨询自家小同桌的,但是小同桌的手机一直没人接,他就打了自己师兄的电话。师兄听完后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等他来。嗯?师兄之前不是从来不插手他接的案子的吗?请求支援少年确实很快就扬起了手,晏庭只见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开始不断的做着自己看不懂的繁复的手势,嘴里也念念有词起来。念的什么他听不见,他只知道刚刚看着还平易近人的少年在他手势起来的那一刻就变得高不可攀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还看见少年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找到了!”少年停下手里的动作,飞快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玄阴玉,朝着东南方向甩出几张符。尽管现在阳光正好,但是晏庭还是看见一阵白色的光朝少年手中的那个丑石头飞去。紧接着少年又向这个花园的各个方向甩出几张符,只听少年大喝一声,“破——!”然后大正午的一阵阵阴风吹来,站在太阳底下的他居然感觉到了冷?“走吧。”安钦将东西收了起来,拉着他哥转身就走。啊?这就走了吗?晏庭看了看小区刚刚少年丢符的地方,又看了看已经走出有一段距离的两兄弟,只能一脸懵的跟在后面。魄找回来的,安钦基本不用费什么心思就将女人的的魄按回了她自己的身体里,“好了,现在就等她醒了,可能要明天,明天要是还不醒你再联系我吧。”不过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拿出一张写着她联系方式的名片递给晏庭。名片是管家爷爷给她弄的,专门找人设计的,小小的一张黑卡片,上面还有烫金的钢印,看起来很是高大上。名片上写着专业抓鬼、测字、看风水等等。晏庭一脸虔诚的接过卡片,然后小心的放进自己钱包里。之后晏庭提出要请吃饭,但是谭珩拒绝了他,他并不是很想在有限的时光里再插进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吃完饭谭珩送安钦去学校的路上安钦又睡着了,并且越睡越不想起。“小钦,起来去学校了。”到了学校门口谭珩停好车,侧过身拍拍睡的正香的少年,轻声的哄道。安钦甚至连眼皮都不想抬,她伸出一只手,精准的找到谭珩的袖子,然后晃了晃,“哥~不想起来,怎么办?”少年的声音很小,带着睡不醒的软糯感,谭珩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又撒娇。他现在觉得少年已经精准的把握住了他的心理,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心软,或者说他连办法都不用想,就是轻轻的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