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的身份这家人已经知道了,杨学斌也就没必要再矫情,再者明显这家人有事情要说,听听也无妨。
杨学斌坐下后,小新的母亲岳书丽就忙活开了,不是端上茶水就是忙着洗水果,杨学斌说不用这么客气也没用。
想起第一次遇见代小新的时候,自己还称呼小新母亲阿姨来着,论年纪当然这么称呼很正常,可是现在身份已经暴露出来了,再这样叫恐怕会吓着岳书丽,杨学斌想想干脆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代小新的父亲洗手的时间并不长,出来之后坐到杨学斌的对面,神态倒很是镇定从容。
其实杨学斌从他一系列的动作以及说话方式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代小新的父亲应该也是官场中人,就是不知道在那个单位工作,职务是什么。
这些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代小新的父亲先做了自我介绍。他的名字叫代永宏,现在是县政协办公室的副主任。
果然也是官场中人,杨学斌听着代永宏的话,只是淡然的点头,不过听到他说是去年才由水利局调任到县政协工作的时候,杨学斌就知道这里面有古怪。
代永宏在水利局的时候,担任的是副局长职务,虽然算不上一个大局机关,可是直接调任到县政协当一名办公室的副主任,打压的意味很明显。
不过官场中人起起伏伏实在太正常了,总设计师他老人家都曾经三起三落哪,象代永宏这么低级别的干部,也许只是随便得罪一个县领导,职务就会被调整了。
至于其中有没有其他内情,代永宏是不是有冤曲,杨学斌其实并不太关心。
今天他能坐在这里,听代永宏说话,就已经算是给他机会了,也是给这个家庭机会。其中有许多还是代小新的面子,这个可爱的小丫头,给杨学斌的印象相当不错。
所以代永宏想说就说,不想说杨学斌也不会勉强,更不会主动去问,脸上的表情也保持着淡然。
这时代永宏有些犹豫的说道,“杨县长,当初我被调离职务,是因为向上面反应了县里堤坝修缮过程中的一些问题。”
嗯,杨学斌听到这里,也是提高了注意力。
很明显,代永宏这些话当中有几个重点,比如说向上面反应,还有就是堤坝修缮过程当中的问题。
看不出来,代永宏得有四十多岁了,还这么的热血,当时估计发现问题后,直接捅到上面,得罪了人,然后就被发配到县政协了。
杨学斌记得皇明县前任水利局长名字叫洪利,因为堤坝被洪水冲毁被拿下,随即就查出他的一些问题,现在应该正在服刑。
“你的问题我知道了,有机会的话,我会做一个调查的。”杨学斌点点头,就要准备离开。
如果代永宏没说谎的话,当初他因为反应堤坝问题受到处理,那么现在应该得到补偿才对,结果却一直都还在县政协,估计心气有些不太平和,所以有了这次机会,就告诉了杨学斌,想要得到公正的待遇。
可惜这世间最难的就是公道两个字,杨学斌心里也有些苦笑。
代永宏当初也许是被冤枉的,可是处理结果已经这样,县里的各个岗位也都已经有人占据,一个萝卜一个坑,再怎么折腾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卫生和城建那两个局,也许可以考虑一下?杨学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就又否定了。
目前许多工作还需要韦清远的配合,所以人事组织方面的事情,杨学斌并不想插手。当初韦清远也问过他这两个局长人选,杨学斌就直言班长关注就行了,他自己手里还真没什么合适人选。
代永宏看到杨学斌沉思的样子,也是苦笑一声,“杨县长,我不是觉得有什么冤曲,只是想要做更多有益的工作而已,咱们皇明县贫穷太久了,我看在眼里觉得心急。”
杨学斌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有些意外,这人除非真是一个xing情中人,要么就是太会演戏了。
代永宏看到杨学斌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真是急了,由身边包里拿出一沓稿纸,道:“杨县长,我可不是空口说白话的,这都是我这些ri子以来跑遍咱们皇明县,然后所做出来的报告。当然里面都是我一些个人的想法,有不到的地方,还请杨县长帮忙指正一下。”
咦,这下杨学斌可真是有些惊讶了,伸手接过这沓稿纸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