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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他要和我出门，我给你加工资，亲爱的。&rdo;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来的，老板，我会的。&rdo;

我挂了电话，埃里克打我身边走过，他拿着铁锹，铲完雪后双手冻得通红。我叫他先上车试一下发动机，他瓮声瓮气地答应了一声。

弗兰克捧着杯热茶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ldo;埃里克是嘴硬心软的孩子，你在里面的时候，他跑去当初介绍你到捷克人那买酒的施耐德先生家里讨说法，可施耐德先生哪敢惹上这麻烦，对他闭门不见，埃里克就守在他餐厅门外闹，直到施耐德先生把他给狠狠削了一顿，他这个孩子心眼儿实，那天我把他带回来时，他一动不动，我和莉莉都以为他被打傻了。&rdo;

&ldo;施耐德打了他？&rdo;

&ldo;他闹得太过，要施耐德去史塔西作证，不然就不让他做生意。施耐德好说歹说没用，最后发生了口角。&rdo;

我看向正在尝试启动发动机的埃里克，厚实却破旧的棉服下是他瘦削的身板，两颊内陷，面色苍白，活似个苦修士。他长着副聪明样儿，性格却非常死心眼。皮卡车咔咔地启动起来，扬起一团尾气。他从车窗里朝我招手。

&ldo;路上积雪多，你们要小心开车。&rdo;弗兰克说。

我围上围巾，点了点头，&ldo;别担心，研究你的俄国菜吧！今天绝对带好货回来！&rdo;

这次我来开车，埃里克挪到了副驾驶上，帮我擦挡风玻璃。按理说带埃里克去屠宰场是个相当冒险的行为，但和罗伯特商量后，他说总是我一个人来过于刻意，偶尔带上员工还能避人耳目。

行车途中，埃里克似乎心情很好，他说他过几天要和莉莉去舞厅，圣母大教堂后出现了个年轻人都爱去的地下舞厅。

&ldo;她为此买了双新高跟鞋，否则我们过去会被看不起的。&rdo;

&ldo;你有买新衣服吗？&rdo;

&ldo;我，我没有。&rdo;他支吾道。

我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几张马克塞到了他手里。

&ldo;什么意思？&rdo;

&ldo;买几件新衣服，埃里克，男人得从里到外打扮自己。&rdo;

&ldo;我不需要。&rdo;他低下头，握住钱手足无措，脸颊爬上一片绯红。

&ldo;嘿，我这可不是施舍，这是付给你的报酬！我可是资本家，资本家要压榨你的，你今天给我好好搬货！&rdo;我在他胳膊上打了一拳。

他抬起头瞅了我一眼，嗫嚅道：&ldo;谢谢。&rdo;

我笑着扭动方向盘，清冽的空气从车窗缝隙钻进来，城市建筑逐渐远去时，我们便穿梭在白茫茫的林地中。当皮卡车开始在弯曲的泥泞道路上颠簸时，罗伯特的屠宰场就出现在视野里。我们下车后，罗伯特已经在大门口等待，而我所需要的肉品以及一台新的无线电都已装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