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言很是不明白,守墓人既然是守着这里的宝物,不让他人窃取,普信普慧两位大师何以带着众人深入,这不是带着众人寻找宝藏吗?
这话苏谨言本不该问,可这个时候,不问的话,如鱼刺在梗,实在卡得难受。
苏谨言说出了他的想法。
普信沉默一时,这一时有一会儿,半盏茶时吧,普信道:“这怪不得苏施主有此想法,其实并非如苏施主所见所想,云雾之地,幻化不息,云雾之地并非如现在我们所见,雾气漫天,见不足五丈之远。”
普信话语微顿,再言道:“这里如其他处无异,山清鸟鸣,瀑布飞泻,溪水潺潺,前不久,这里忽而发生山峰坍塌,山地开裂,云雾漫天,此处才成为如此这般。”
守墓人怎会守着如此怪异之地?原来是这样,苏谨言有一丝了然。
普信朝前方雾气浓郁之处看了一眼,接着言道:“之前上山来的各门派中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皆被困于云雾之地,官府中人并未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们派来的人也被困在里面,不仅如此,守在这里的守墓人同样被困于云雾之地出不来。”
苏谨言不语,普信大师言的是“困”字,非是“死”字,为何那些人不是死在云雾之地,而是被困云雾之地呢?
普信大师身为守墓人,他对此地应是知道更多,守墓人很是神秘,他们定是有手段知道同伴是死还是活。
云雾之地困住这么多人,看来这云雾之地必有古怪。怪叫之声乱人心志,幽绿之光慑人心魄,云雾之地怎会不古怪呢?
普信大师不言,苏谨言当然不会问,问了就是失礼,不言之话自是问了白问,苏谨言可不会这样无知,自讨没趣。
巳时未,太阳高升,云雾并未淡去,肉眼所见,却能见之地已达十丈之远。
前方之路凶险,群雄已行至于此,进则前路茫茫亦凶险万分,退则不知所云亦有危险,这一时,群雄进退两难。
所寻之人,不知何方,所找宝藏,未见其地,若这样退去,实乃不甘,心若不甘,何言退走。
前路凶险,人亦疲乏,茫然无措,随波逐流。
山坳一战,群雄虽未商言,众人却有意无意间,把苏谨言一行人当成了主心骨。
群雄皆是向粗犷汉子看齐,粗犷汉子言退,他们则退去,粗犷汉子前行,不用粗犷汉子言语,他们自会跟上。
苏谨言心里明白这一点,此时此地此景,苏谨言不可能带着几百号人前行。
“两位大师,可有何法,令群雄退出这云雾之地,前路未卜,若强行深入,只会生变,必有性命之忧,久困此地,也当凶险万分,退走才是上策。”
普信普慧深谙苏谨言话中之理,可若苏谨言等人不往回走,群雄恐怕难有退去之心。
普信直言:“苏施主不退走,这事自是不可成。”
苏谨言沉默片刻,道:“两位大师,三百号人皆往前走,这前路凶险,只怕是有去无回。大师你看这样可好,大部分人仍在此处休整,各门派中挑出两三个人,继续往前走一程,看看情形再作决定,可好?”
普信和普慧对视一眼,普信便点头道:“只能这样了,就依苏施主之言。”普信知道苏谨言说这话何意,接着道:“老纳和师弟这就去见见各门派中的领头之人,苏施主还请稍坐片刻。”
普信和普慧起身,两人又向杨紫衣和白浅浅告退一声,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云雾之中。
所见不足十丈远,蝶子朝极想往苏谨言这边靠近一些,这雾气飘渺,杨紫衣和白浅浅被雾气绕身,所见朦朦胧胧,如似云中的仙子,蝶子朝即使被杨紫衣冷冰冰的喝斥过,蝶子朝还是想靠近杨紫衣。
蝶子朝自我安慰,只是不熟悉,她又怎会随意对一个不熟悉的人露出笑脸呢,看她对那粗犷汉子笑得那么甜,那粗犷汉子显是她的长辈吧。
蝶子朝见魅影,福得全,财得旺,夜莺和红鸢五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他的嘴角微勾。
蝶子朝走近五人,五人立即站了起来,皆是行礼唤了一声五公子,蝶子朝笑着点头,他很是满意五人的表现。
“夜莺,红鸢,”蝶子朝脸上挂着笑容,蝶子朝认为他这个笑容有足够的魅力,可令万千少女着迷。“你们不是跟着苏先生吗,怎会跟他们在一起?也不知为公子我介绍一下,他们刚刚出手帮我们解围,好让公子上前去谢谢他们。”
蝶子朝还是头一回,与夜莺红鸢说这么多话,还一连问上好几个问题,夜莺和红鸢兰心蕙质,她们两人立时知晓蝶子朝是何意。
粗犷汉子的事不可说,为何出现于此地,怎么没有跟着苏谨言,夜莺和红鸢心晓蝶子朝根本不想知道这些事。言知话之意,只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假意问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蝶子朝想拜谢解围之情,这话也不可信,想认识一下杨紫衣那才是真的。可这事夜莺和红鸢还真觉得不好办。
蝶子朝在等着回话呢,自是不好让他等得太久,夜莺和红鸢皆是兰心蕙质之人,又怎会让蝶子朝等着她们回话呢?
红鸢回道:“回五公子的话,这事一言难尽,红鸢和姐姐与苏先生走散了,在山坳之处,那些人疯了一般围攻红鸢和姐姐,我们与大家一样,是那位大叔和两位姐姐出手帮助我们,我们才以脱身的,若不是他们三人出现,红鸢和姐姐只怕是见不到五公子和魅姨了。”
红鸢把头埋进了魅影的胸前,肩膀微颤,魅影纤手轻拍着红鸢的后背,埋在魅影胸前的俏脸如花,红鸢心里偷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