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野时时都记着,黄莹叮嘱的话,且他也答应过不让唐乐意离开他的视线。
“乐意,过来。”
唐乐意起身,跟他一起进去。
里屋的陈设也是中式的,向南的窗口,对着窗口靠北面墙的是一张床。除了一个茶几,还有两盆红木高架上兰花。
唐乐意往床上看过去,一位夫人躺着,枕头垫的有点儿高,病人脸色不太好,但看到于之野和她进来,也依然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这就是于大夫?原来这么年轻……我这个伤实在起不来,失礼了。”
于之野淡笑着微微点头,“夫人,我是于之野。”
“于大夫辛苦你大老远来京北。那位小姑娘是?”夫人略微支撑起上半身,侧身面向他们。
听到提起自己,唐乐意微笑着向前站了一步,自我介绍道:“夫人您好,我叫唐乐意。是于大夫的助手。”
唐乐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两只小鹿一样的灵动的大眼睛,闪着青春无限的光彩,让人眼前一亮,好可爱的女孩儿。
夫人被她甜美的笑容引得也露出了笑容,“我这伤要麻烦你们了。”又对着于之野说道:“谢谢你们大老远赶过来。我这是旧伤,不着急的,你们一路上奔波劳顿,先吃点饭吧。”
于之野说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是大夫。我来就是为了给您治疗伤病。”
说着,于之野向床头走过去,把背着的药箱,放在了床头边上的茶几上。
“夫人这伤有多久了?”于之野温声问道。
“这伤可有年头了……那时候还没有胜利……”夫人稍微移动了一下,引得伤处痛起来,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她此时正强忍着,清瘦的脸颊因为紧绷而出现肌肉僵硬。
老先生赶紧过去把温水递到她嘴边,“喝点儿水,你不要乱动……一切听大夫的。”
“我不渴……”夫人只喝了一小口,便推开了。
因为上半身的移动,腰部疼得更厉害,她语气有些不好,“你不要老让我喝水……”
喝多了水,每次上厕所,都会引发更多疼痛。
因为她不爱喝水,老先生每每都是抓个机会,就给她喂水,她不肯喝,又怕她动气,只得哄着她,任她怎么发小脾气,也是温柔地陪着笑脸。
夫人对于之野很客气,但身上的疼痛感,持续地疼痛折磨下,她的脾气确实有些急躁。
于之野没有先检查伤处,而是先搭了脉,查看夫人的身体根基。
毕竟夫人的年纪不小了,手术确实能快速解决问题,但如果身体条件不允许,也是不能贸然大动手术的。
于之野号脉的片刻间,屋里十分安静,老先生的表情尤其的凝重。
等于之野抬起手,他连忙问道:“怎么样?”
于之野刻意带了些浅笑,“没什么大碍……”
他没直接告诉老先生脉象中的底细,至少不能当着夫人的面说。
然后,他又让唐乐意过来,一起给夫人进行了查体,情况确实不太好。
夫人的手术倒是在其次,首先得先解决此时的疼痛,减轻她的痛苦。
于之野对唐乐意说道:“先针灸止痛,你来操作。”
他们已经操作过不少次,于之野诊断分析病情,唐乐意找穴位和施针。
夫人到底是女性,虽然不至于讳疾忌医,但同为女性的唐乐意,为她做针灸,操作起来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