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顿时大怒,冲着他怒吼:&ldo;好好的姑娘被你们这样羞辱,能不吐血吗?大家都是穷苦人,何必相互为难?芙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们。&rdo;
众人见王婆子急成这样,又见苏婉嘴角含血的昏迷着,多少有些心虚愧疚,也就没再说什么。
王婆子没再管他们,见苏婉始终不醒,便吃力的将她背到柴房的床上躺好,而后急急的要出门。
韦氏一见,忙拉住她,语气不善的问:&ldo;大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把她扔在我家算怎么回事?她要是死在这,岂不是给我家找晦气?&rdo;
王婆子甩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道:&ldo;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小气贪财了点。想着你也是为了家里着想,从未说过什么。可我没想到你的心底里,竟然是一个如此恶毒的人。别说芙蓉是你为未过门的外甥媳妇,就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你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了人家。你自己也是女人,女人家的名节有多重要,难道还不知道?毁人名节,就是害人性命。韦秀珍,你太阴毒了。&rdo;
韦氏一下子被打蒙了。
她这大姑姐性子圆滑,和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瞧着她怒目圆瞪,满脸冷厉的样子,韦氏竟然怵了一下。
却听王婆子又气势汹汹的说:&ldo;这间柴房我已经付了房租,就有使用的权利。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一直在这里。等到大山回来,立刻就走,再不住你家的房子。&rdo;说完转头推开人群,急匆匆的离开了王家。
村民好奇的议论:&ldo;王大娘这是要去哪里?&rdo;
有人说:&ldo;瞧这方向,像是去刘大夫家了。&rdo;
刘大夫是当地的赤脚医生,附近村民谁家有人生病,都是去找他。
果然不多会,便见王婆子领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那人正是刘大夫。
刘大夫一进柴房,立刻翻了翻苏婉的眼皮,而后开始切脉。
王婆子在一旁看的心焦不已,忍不住问:&ldo;刘大夫,芙蓉她身体怎么样?这都吐血了,是不是很严重?&rdo;
刘大夫沉吟片刻,道:&ldo;只是急火攻心,吃几幅药调理一下,另外保持心气平和,不会有大碍。&rdo;
王婆子正要松了口气,却听刘大夫又说:&ldo;不过这姑娘天生体弱,平时饮食上要多加注意。否则日子久了,轻则多病,重则损寿命。&rdo;
王婆子一听这话,脸色又是一变,忙问大夫,&ldo;可有方子调理?&rdo;
&ldo;有倒是有,但所用药材都是些人参、鹿茸、当归之类的名贵中药,且需长时间服用,普通人家根本吃不起。所以只能尽量吃的精细点,在饮食上慢慢的调养。&rdo;
王婆又是一阵犯愁,看着昏迷不醒的苏婉唉声叹气:&ldo;好不容易张罗了个儿媳妇,没想到是个金贵命。也不知我家这穷窝窝,养不养的活。&rdo;
刘大夫拿出笔墨写了个方子,交代了王婆子几句煎服时要注意的,便拿了诊金离开了。
王婆子送他出门,谁知刚到院门口,便听一个村民开口问:&ldo;刘大夫,你刚刚看了芙蓉姑娘,请问她脸上的疹子会传染吗?&rdo;
王婆子一听这话,冷哼一声。
刘大夫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听王婆子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当下也没有多意外,只淡淡说:&ldo;芙蓉姑娘脸上的疹子只是过敏引起的,并不会传染。而且过一段时间,会自行康复,大家用不着紧张。&rdo;
众人听了刘大夫的话,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接着便有人抱怨韦氏:&ldo;王贵媳妇你也真是的,事情没弄清楚就乱说。把我们吓了一大跳。&rdo;
&ldo;就是!还把人家小姑娘气吐血了。还舅母呢,说话也不留口德,一会儿传染病,一会儿娼|妓的,没见过这么贬自家人的。&rdo;
韦氏被王婆子当着众人面甩了巴掌,心里正憋屈着呢。如今又见大家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心里更加气闷。辩解道:&ldo;我明明听她们两这么说的。&rdo;
村民们却嘲讽,&ldo;得了吧!就算是真的,自家人哪有不帮忙兜着的?你这分明是心肠不好。亏得以前你坐月子,回回都是大姑姐来照顾。&rdo;
韦氏被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面对这么多人,却反驳不过来。最后只好发狠的将门一关,把人通通赶了出去。
王婆子自送走大夫后,就急匆匆的赶去药铺抓药了。等抓好药回来,苏婉已经醒了,正虚弱的躺在床上流眼泪。
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想到刚刚的场景,到现在都觉得心悸愤怒。
王婆子一见,忙冲过去安抚:&ldo;可别再伤心了,大夫说你不能生气!你放心,那些邻居们已经被我打发走,过段时间再把你和大山的婚事办了,没人敢说闲话。&rdo;
苏婉只哭着说:&ldo;婆婆,我不想呆在这儿。&rdo;
这委屈又娇弱的声音,王婆子听了心都要碎了。忙道:&ldo;不呆不呆,等大山回来,我们连夜赶回家。&rdo;
苏婉听了这话,这才好受些。王婆子又安慰了几句,等她情绪平复了,这才赶去煎药。
谁知到了厨房,韦氏拦着不让她进,还气汹汹的说:&ldo;柴房你租了,厨房你可没租。要煎药,自己买锅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