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苏婉又&lso;吃&rso;了两副药,似乎有好转的迹象了,瞧着脸上的红疹淡了一些。
张妈妈松了口气,苏婉却是一阵焦急。
不能这么快康复的。她得装病,让张妈妈以为这张脸永远好不了,这样才有更多逃出去的机会。
于是这天中午,王婆子来送药,苏婉假装虚弱的哀求:&ldo;婆婆,我最近一直生病,吃东西没胃口,就想吃点茄子。如果厨房里有客人剩下的茄子,可不可以带一点给我?哪怕一口也行,求求你了。&rdo;
王婆子想,茄子又不是珍贵物,厨房里天天都会做,便答应了。
苏婉吃了茄子,病情突然加重,只一夜时间,原本稍稍淡去的红疹又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并且,比先前更加严重,红肿的跟煮熟的猪头似的,简直面目全非。
早就退去的高热,也再次复发。
张妈妈又急又怒,跑去医馆大骂,说庸医害人,没把病看好,反而越看越严重了。
大夫气的要死,但又怕她闹的太凶影响声誉,便只好忍着怒火,又来了趟妓馆。结果一看,苏婉的病果然更严重了,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可怜那老大夫还在反思,究竟哪里不对,是不是自己真的误诊了?
一旁的张妈妈却一个劲抱怨,一会儿怪大夫误诊,浪费了她的银子;一会儿又说苏婉病了这么长时间,少接了多少客,馆子里损失了多少进账。话里话外,三句不离钱,大有将这些损失统统算在大夫头上的意思。
大夫气的不行,知道这是个不讲理的,也懒得纠缠。索性将诊金通通退还给了她,然后丢下句:&ldo;这位病人的病我看不了,你另请高明吧!以后你们馆子的生意,我也不做了。告辞!&rdo;说完背起药箱,气呼呼的走了。
诊金是要到手了,可张妈妈还是愁。
苏婉的病该怎么办?若是治不好,岂不是又亏本?
想到这,张妈妈一阵叹气,越发觉得最近邪门,总是走霉运。
她想来想去,还是另请了一位大夫,给苏婉瞧病。结果几副药&lso;吃&rso;下去,还是不见好。
之后,张妈妈又给她试了几个偏方。那疹子却仿佛在苏婉的脸上生了根,就是不肯消退。
这样过了大半月,张妈妈终于歇了给苏婉看病的念头。瞧着这张脸毁成这样,做妓是不成了,便将她打发到厨房做粗活,总不能白养着她。
谁知馆子里的姑娘们知道后,竟群起反对。说苏婉一脸的疹子,瞧着渗的慌,搞不好还会传染。
又说苏婉发病的前一天,馆里曾接待过一位身上长红疹的客人,说不定苏婉就是吃了他的剩菜才被传染上。
一屋子的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将张妈妈说的半信半疑。
这万一真是个会传染的病,那是断不能留的。
可苏婉现在这样子,若是转卖,肯定不会有人要。直接赶走,又舍不得当初买她时花的银子。
就在张妈妈满心纠结的时候,厨房里的王婆子忽然站了出来,道:&ldo;张妈妈,要不……您把这姑娘便宜点卖给我吧!&rdo;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奇怪,&ldo;王婆子,你买她做什么呀?&rdo;
王婆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ldo;我家大山前段时间从大牢里放出来了。他年纪已经不小,我一直想给他说门亲事。可你们也知道,我一个寡妇,没什么家底。大山又杀过人,坏了名声,所以没人敢嫁。既然这姑娘你们不敢留,倒不如让我领回去碰碰运气。若是养好了,我家大山就有媳妇了!&rdo;
张妈妈没好气,&ldo;你可真是想儿媳想疯了,那丫头的脸都毁成那样了,你也敢要。也不怕被传染上。&rdo;
一旁的姑娘们听了,一个个掩着嘴笑。
王婆子却坦荡的说:&ldo;我们穷人本就是贱命一条,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大山又是个男子,怕什么疹子。&rdo;
张妈妈见她执意想买,也乐的甩开这个麻烦精,便道:&ldo;既然你不怕,拿10两银子来,这丫头你就可以带走了。不过我丑话说前头,是你自个要买的,若是后悔,可别再找我退人。&rdo;
王婆子忙道:&ldo;我若是买了,自然没有再退的道理。只是张妈妈,10两银子未免太多了。我要是有这么多钱,早就去人牙子那买儿媳了,哪还会在这里碰运气。&rdo;
张妈妈也是知道王婆子家情况的,想了想道:&ldo;你能出多少?说说看,要是我能接受,就便宜你算了。&rdo;
王婆子窘迫的说:&ldo;张妈妈,我一个月的工钱也就300文,若是犯了错,还得扣去一些。这些年大山坐牢,对家里没有帮助不说,我还得隔三差五的花钱打点衙差。所以……实在没有钱。全部积蓄加起来,顶多一两银子。&rdo;
&ldo;一两银子!&rdo;张妈妈叫了起来,&ldo;这也太少了!我买这丫头的时候,可是花了15两的银子。你如今一两银子就想买走,是想趁火打劫吗!&rdo;
可实际上,因为苏婉当时昏迷不醒,对方又急于脱手,张妈妈和对方砍价,只花了二两银子便买下了苏婉。这么说不过是想抬高价钱。
果然,王婆子听了这话,顿时大急。哀求说:&ldo;张妈妈,你就行行好吧!这丫头一身病,除了我,也没人敢要。一两银子虽少,可也是钱啊!您多少能回点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