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走过一个小丫鬟。
她捏着帕子,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楼大堂的各个酒桌。
从何悠悠这桌经过时,视线停留了一忽儿。
何悠悠两人在闲聊,韩文正在听曲儿,没有人注意到她。
小丫鬟驻足瞧了片刻,转身上楼。
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的包厢。
她进了包厢,弯腰在女孩儿的耳边,低声说道:“主子,是他,正是那天河边遇到的小公子。”
女孩儿听了,脸上飞过一片红霞。
自己今天来余庆楼吃饭,他却也跟来了,可见对自己情根深种,连自己的行迹都打听得如此清楚。
女孩儿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相貌英伟,仪态不凡。
男子注意到自家女儿的异状,忙关心地问道:“婉儿啊,有事?”
那个叫婉儿的女孩咬了咬唇。
“爹爹,我们两人这些年相依为命,天天都是大眼对小眼,也没有第三个人能陪着我说说话。您说,是不是……太冷清了?若是……女儿身边多一个人,总比现在热闹些。您觉得……如何?”
男子听完,心头一颤。
这么多年了,女儿这是终于松口,愿意让自己续弦了?
自从八年前妻子过世后,女儿一直不许他再娶。
但凡有亲友或媒人给他保媒拉纤,这个娃就开始撒泼打滚,哭闹不休。
他向来把这个宝贝疙瘩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从不舍得斥责半句,更不会违背她的心意。
女儿不让娶,他便不娶。
此时听到女儿愿意松口,他着实惊讶。
唉,闺女长大了,懂事了。
或者……
难道……女儿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男子想到此处,试探着问道:“婉儿,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女孩脸上红霞更深,抬手用帕子捂了半边脸,含羞垂头:“爹爹,人家没有说哪个人,只是说……假若有那么个人,您愿不愿意?”
男人呵呵一笑:“那自然是愿意的。”
家里常年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说实话,他也寡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