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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侦查员摇摇头，说：&ldo;这个人平时喝多了酒，就喜欢寻衅滋事，这是事实。但是每次都是带着棍子带着刀，吵着喊着要去打架，一旦真的和人家遇上了，又了。而且，附近有人打麻将，并没有听见吵架打架的声音啊。&rdo;

&ldo;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rdo;我说，&ldo;死者喝多酒以后，想去和他们一起打麻将，所以去家里要钱。打麻将的时候，发生了纠纷，死者就回家里去取枪，在重新往打麻将的地方走的时候，遭到了袭击。因为是这几个打麻将的人干的，他们当然不会说听见什么声音了。&rdo;

专案组沉寂下来，都在思考这一可能性。

不一会儿，专案组组长拍了桌子，说：&ldo;这是最有可能的！你们去抓人吧！其他专业继续介绍情况。&rdo;

几名侦查员应声出门。

理化室的负责人清了清嗓子，说：&ldo;我来介绍一下理化检验的情况。死者的心血中，每100毫升血液的酒精浓度高达280毫克，达到80毫克就算醉酒了，他这个数值都接近致死量了。这说明死者是严重醉酒。在这个酒精浓度下，死者的自控能力和身体协调能力应该都非常差了。如果真的是打架，他没有多少反抗能力。&rdo;

&ldo;严重醉酒，也是加速他失血死亡的一个因素。&rdo;大宝补充道。

&ldo;另外，&rdo;理化室的负责人接着说，&ldo;从死者头发里提取的微量颗粒，和现场提取的砖头，认定同一。&rdo;

&ldo;可惜，&rdo;林涛一脸惋惜，&ldo;砖头上太粗糙了，只有指印痕，没有指纹，没有获取证据、线索的条件。&rdo;

&ldo;那枪支检验怎么样呢？&rdo;我问。

林涛说：&ldo;我进行了整体分离比对，死者家的残余材料和枪支认定整体，也就是说，这把枪确实就是他自己做的那把枪。另外，就是对枪支表面进行了检验，因为表面不光滑等原因，没有发现有比对鉴定价值的指纹。&rdo;

这着实是个不好的消息。既然是谋杀，she击的人很有可能在枪支上留下指纹，可惜，没有条件。我接着问：&ldo;那枪弹she击实验做了吗？&rdo;

这是涉枪案件中必须进行的实验，在实验室中进行。把枪放在枪托上，用线牵引扳机she击，she击固定目标。进行枪弹she击实验，可以了解枪支的性能，从而对枪支she击进行比对认定，是法庭判案的一个依据。

&ldo;枪里没子弹，我让派出所所长去家里搜了。&rdo;林涛说。

所长接过话茬儿：&ldo;死者家里人情绪很激动，开始很不配合，后来我做了很多工作，才对地窖进行了搜查，找到了几枚做好的弹药。喏，在这里。&rdo;

说完，他从警服口袋里摸出了几枚自制枪弹。

&ldo;那我现在就去做实验。&rdo;林涛说。

&ldo;明早再说吧。&rdo;我说，&ldo;一方面，看看今晚对那四个打麻将的人的审讯结果。另一方面，你赶紧先陪我去看看那块砖头。&rdo;

第四章

我们走出专案组会议室的时候，听见公安局大厅里一片嘈杂。仔细辨听，是有人在喊冤。可想而知，那四个打麻将的人被抓进来了。

我们径直走进刑警大队的小楼，走到物证室里。杨法医从物证存放柜里取出了那块被装在透明物证袋里的砖头。

砖头没有沾血的那一面和两个侧面都已经被熏黑了，这是林涛在检验指纹的时候熏现的。在这一片黑的砖头表面，隐约可以看出几个指印。

指印很小，虽然看不出指纹，但是可以看出指节的印痕。砖头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痕迹，应该是拇指留下的，但是连半个指节都不足；另一侧有三个指印，应该是中指、环指和食指留下的，最多也只有半个指节。

&ldo;奇怪，这个问题你考虑了没有？&rdo;我转脸问林涛，&ldo;我们拿砖头，通常都会留下一个半到两个指节的印痕，但这个印痕不仅细小，而且少。用指尖拿着砖头多不方便？&rdo;

林涛皱眉不语。

我也皱眉不语。

想了一会儿，我说：&ldo;既然看不出什么指纹，我们就放弃吧。那几个打麻将的，赌资不少，可以治安处罚了。抓他们进来估计也是这个借口，等着审讯结果吧。我们，睡觉去。&rdo;

林涛说：&ldo;你回去睡吧，我去把枪弹实验做完再睡。&rdo;

&ldo;好。&rdo;

回到宾馆，案件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案件距离侦破已经不远了。而且，很显然，这样的案件都是因为仇恨或者激情，范围也不会太大。还是&ldo;清道夫&rdo;案件比较棘手，那会是什么人干的呢？杀那些无辜的人，还用了那么复杂的反侦查方式。既然用了复杂的反侦查方式，为什么又要在墙上写字，给我们留下线索呢？

连续几天的疲劳重重压来，我想着想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林涛什么时候回到宾馆，我全然不知。

第二天早晨八点，我准时醒了过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让我突然想起韩亮说过的笑话。几零后的人，早晨就会在几点钟自然醒，看来一点儿没错，这个理论是经过实践验证的。

我推了推另一张床上的林涛，他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

&ldo;嗯……几点了，猪？&rdo;林涛说。

&ldo;你才是猪。&rdo;我注意到他对我称呼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