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到最后,西域二公主还恋恋不舍,不得已才回到皇宫。
她也不再想嫁给元颂太子了。
毕竟她可算看明白了,元颂太子对她无意。
在盛京如此好玩的情况下,西域二公主彻底把母亲大人的话语抛之脑后,放肆地玩乐起来。
西域地处荒漠一带,哪有什么绿意盎然?哪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绣球香囊?哪有什么说书人皮影戏?
同时,二公主的心田逐渐蔓延上了一层极淡极浅的向往,以及对元颂强大的钦佩。
甚至有一丝丝的担忧。
元颂的铁骑兵马究竟会不会踏上西域的领土?倘若是肯定的,那么又要多久才会踏上?
*
迟则生变。
康文帝愈发得不在乎名声。
时隔多年,帝王的召令再次降到靖安王府与永昌王府。
鸿门宴,这三个字不可避免地浮现在靖安王与永昌王两人心头。
这可是在万寿节时日啊!
他国使臣皇子公主尚未离去啊!
帝王这是完全不在乎自己为皇帝时期的名声吗?!
这一圣旨打了所有人猝不及防,完全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靖安王府
白发苍苍的老王爷似乎一下子老了不少,褪去了往日的红光满面,急促而跳疯了的心脏仿佛下一刻便会因为负荷而停止跳动。
梁州虎符他都已上交给了帝王,可帝王还是不放心他。
是啊,伴君如伴虎,如今的康文帝可不是自己那愚蠢的先帝兄长啊!
先帝是走两步路都喘气不已的病猫。
而正值中年的康文帝,是蛰伏多年的毒蛇猛虎,是一经抓到把柄,就要撕碎猎物的霸主。
可是,帝王,你该不会以为老子半点准备都没有就敢来盛京?!
不到最后一刻,靖安王又怎会甘心?!
离府之际,老王爷佝偻着腰身,唤来了自己唯一的子嗣。
云遥得到了消息,不言不语沉默地来到了自己父亲身边。
“十年前,为父称病没来盛京。十年后的今日却是帝王的刀剑指到了脖子上,不得不来到盛京。”
“囡囡,今晚进宫一趟,输赢要分出来了。”
终于,云遥古井无波的双眸动了动,欲言又止,最终启唇道:“父王,放手吧,圣上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没等云遥再劝两句,就被恼怒至极的靖安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刺耳,力气大得好似用尽全身力气。
“逆女!本王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你这么说,对得起你六个战死的兄长胞弟吗?!”
“若非我儿丧命,哪有如今元颂的天下!!”
“吃水不忘挖井人,洛恂小儿还有胆跟本王要梁州兵权!”
……
这个巴掌扇得云遥一阵耳鸣,一时听不清年迈的靖安王在臭骂什么。
但她大抵也清楚,无非就是后悔生了自己,以及呵斥自己没良心诸如此类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