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抗旨。
违者,杖毙。
杖毙二字竟然落到了康文帝掌心宝太子辞钰身上,这可让裴太后都难以置信。
然而林皇后、宋贵妃等一众后妃皆不甚清楚,隐约露手调查都被帝王的人揪了出来,当场杖毙,血溅三尺。
这一下,弄得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出头,缩在自个宫中。
盛京难得蒙上了一层阴影,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问询,做事谨慎,生怕惹到了帝王。
当然,百姓仍然懵懂,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夜。
月落梧桐枝,宫门将将下钥。
夜风拂窗,宫灯晦暗,若隐若现,朦胧轻纱灯火摇曳,勾勒出背后的人影动静,时轻时重。
朗空星垂,佳人如玉。
可惜佳人不在怀,唯有悲苦自舔犊。
情非得已,人间常事。
事事顺利,不过理想。
有得有舍,心知肚明,再言往后。
更要明了孰轻孰重,儿女情长最为次要。
子时,大明宫寝殿内,帝王姿势端正地躺在龙床上,双手合拢于腹。
昏暗的纱帐外站着几名公公,安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钱永忠的脚步才缓缓响起,略带丝丝急促,压抑着奔波而来的喘息声,他三步并两步上前,掀开了层层轻纱,俯在康文帝耳旁,简单回复了一番。
裴府,已成。
东宫,已成。
然而,皆是惨胜。
帝王睁眼,反问道:“东宫,太子不曾反驳吗?”不曾反驳自己与裴松远之间的、不为世俗所容忍的私情吗?
太子他怎么敢?!
钱永忠无言,只是颔首。
尘埃落定。
只是在圣旨来了之后,太子殿下求见陛下,却得到了陛下绝对的拒绝,以及断绝父子情意的狠话。
钱永忠无端地回想到那日太子殿下顷刻间黯淡下来的双眸,以及离去时心如死灰的落魄身姿。
只是,唯独在这件事上,定当不成!
其余的事皆有回旋余地,但这件事钱永忠也替太子殿下讲什么好话。
“裴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