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浩分别以后,拒绝了苏浩要送她回去的好意,李桃一个人在街头上游荡了很久。不知道怎的,即便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和当年听到自己父亲被枪决的感觉,一模一样。
当年若不是她母亲,自己也不会弄得跟个丧家犬一般,在这世界上无亲无故,只能接受别人的施舍过日子。幸好,还有李姨,这样好的人,帮着照顾她,她才能苟活在这世上
以为自己的权利能够只手遮天,便可以草芥人命了吗?我今儿个便让你的儿子试试那种感觉,没办法,谁叫你儿子死心塌地的爱我呢?我曾经将他的爱当作信用卡一般随意挥霍,从来不知道,原来性用卡也有额度,就如同她一般。她现在不知道,九年后的李桃是多么羡慕九年前那个陆城死心塌地爱着的女孩。
但不过,她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也会疼,自父亲过世之后,她感觉自己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她都可以感觉,这个世上连空气都在嫌弃她占用了它们的生活空间。
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陆城公寓的楼下,听说这公寓还是陆夫人悄悄给他买的,知道他娇生惯养吃不了苦,便每月都瞒着陆老爷子汇钱给他。‘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他心疼的话,她母亲也会心疼的吧’她当初就是打着这种算盘的。一开始,她还真不知道陆城是她的儿子,交往后她一直因为开始把他当作替代品心中有愧,直到前几日在他的荷包中发现了她的照片,心中的愧疚一扫而空,成日打着算盘怎么狠下心对他。
在楼下犹豫了许久,最后下定了决心,抬脚往电梯那走去。她只是处于人道主意精神来看看他到底好不好的,谁叫她是共缠挡中的一员呢。她自己都发现了这个借口也未免太过拙劣了些。
看着面前的防盗门,她从裤口袋中掏出他给她佩的钥匙打开了门,门发出‘咯咯’的响声,在了无一人的楼道中,确实有几分诡异。她刚踏进房中就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和酒味,柳眉一蹙,抬脚就往客厅走去。
偌大的客厅没有开灯,仅仅凭着月光和窗外投过来的光亮来照明。她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犹豫再三走了过去,发现他头躺在沙发上,而身子则是躺在毛绒地毯上,即便房间充满了黑暗,但在月光的借助下,她也隐约看见了他的狼狈样,但不过,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看见他这幅模样,她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气,走到他旁边,刚准备给他盖上毛毯,结果手刚刚触碰到毛毯的边,腰上被人一揽就倒在一人的怀抱中,抬眸一看正好对上了陆城的双眸。
他的冷笑又再次传入她的耳中,他不说话她都可以感觉到那股子寒意在她身后蔓延,许多年后,李桃看了许多言情小说之后,才得知,那叫腹黑男主的气场。在她失神之际,他却开口道:“怎么……发现舍不得我了?然后弃下那个小白脸来和我这个大傻-逼玩?”
她都可以感受到那几句话中满满当当的自嘲之意。她冷笑一声,挣脱了许久才站起来,摆了摆裙摆,居高临下的望着陆城,笑道:“是啊,突然想起你这个大傻-逼,来了之后,才发现你只有被别人玩的命。”
听后他不怒反笑站起来,朝着她走去。强大的气场让她不得不往后退,就这般,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就这般反复重复着。直到李桃退到没有后路,身后是开着的窗户,转头一看,楼下的人如蝼蚁一般小,当时就吓得腿都软了。咽了一抹口水,没错她有恐高症,但不过在这种时候,她是不会承认的,转头望向他,故意装作平静状。
陆城勾唇一笑,但笑意中没有掺着一分柔意,全是渗人的寒意。他看到李桃没有后路可退,又见着李桃这幅模样,眺望了一下远方,瞬间眸中满是了然之色。“怎样,怕了吧,我现在一推你就可以死了你知道吗?”顿了顿他哽咽了一下,又道:“你知道我那时候是多希望你死吗?”他抬起手勾起她的下颚,凑上她的唇轻啄了一下“可是我舍不得呢”他虽是这么说着,但不过,在他脸上看不出一分惋惜之色
“呵呵”她冷笑了两声,凭着心中最后那几分信任站稳了脚跟,和他对视。伸出玉臂,揽上了陆城的脖颈,娇嗔一笑“你的胸襟就这么小呢,还是不是男人诺”伸出葱指抵在他的唇上,满是娇羞。转而,玉颜上的娇羞又变成了一副冷淡的模样,道:“要么,你今天就在这里把我推下去,要么,就放我走。”
听后他双眼眯起,含笑望着她道:“推你?我说过我舍不得的,放你走,我更加舍不得”顿了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道:“你刚才说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你来试一下?”
李桃终于感受到了害怕,腿直发憷,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我……你……你……别乱来!”
他脑袋凑上前去,李桃就将脑袋往后退,最后直接弯成了180°,视线中的景物都是倒着的,想到这里和地面的距离,牙都打颤,双手抓住窗户,一动都不敢动。今天看到的陆城,真是颠覆了以往的形象,如撒旦一般,可怕的很。
因为他对我用尽了温柔,所以我忘记了他本是那么生性凉薄之人。
他手绕过她胸前,将她裙子的拉链拉下来,顿时惷光大泄。他呼出的气息全部都打在她的脖颈上,起了一片片的小疙瘩,他的手在她身上油走,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陆城你放开我”她凭着最后一份理智挣扎着。
他一把揽过她的细腰,一边还可耻的喃喃道:“没错,在这儿的确不太好,等下让别人捡便宜,看活春宫”满嘴的yin秽之语,气的李桃只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他横抱起她走向卧室内,将她往床上一扔,随后自己又爬上床上,双手按住她挣扎的手,吻如暴雨般落在身体的每一处,仅有的唯一一点点理智也被消磨的一点也不见。
顿时房内传来女人的申银和男人的低吼之声,满室旖旎久久不散。
***。
早上醒来,阳光透过落地窗撒了一地,大腿根部一阵疼,身子如同散架了一般,疼痛不已。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满脸羞红不已,转头望向一旁的空空如也。她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惷梦,但身上的吻痕和床单上那抹刺人的鲜红都在提醒着她那是确实发生过的事实。他不会是走了吧?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一念想,怎么可能呢?他爸不会让他走的,陆老爷子可是说让他在B城呆上一年呢。李桃忘了,京城的人都说,堂堂军区司令在陆司儒是个惧内之人
她扭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物什,又想着等下怎么和陆城交谈,突然一个东西落入她的视线中。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她去南山给他求得一块玉佩,为了求这个东西,她翘了两天课,顶着大雨去的南山,回来之后就高烧不断,但不过一直没有敢告诉他,将这个东西给他的时候也是说谎话,说“这是我在夜市上看见的,我觉得挺好玩的就买了下来,要不要随便你”。他真的就那么相信了,但即便以为她是街头买的小物什,他都珍惜万分他那时候称之为‘定情信物’。
突然之间就后悔了,想着,等下陆城来,她说清楚一切。上一代的恩怨就是上一代,无关他们这代什么事情,上一代打打杀杀这一代谈情说爱,又有什么东西。但转念一想他将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做什么,突然瘫坐在床上,双眼失神,不得不承认的一个现实
陆城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