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乾拍拍他脑袋:“嗯,学校旁边也有煎饼摊,明天带你吃。”
明硝皱着眉把头上的手抓住:“不是!”
“你别看了。”
沉乾偏过头挑着眉:“怎么了?”把图纸收起来后沉乾把小孩儿搂进怀里。
“你这盒子怎么还没收起来,数钱玩儿啊?”
明硝摇头:“我想明天看看郝爷爷。”
“成啊,那得带点东西给他。”郝大爷一个人住,胡同里典型的贫困户,生计全靠煎饼摊维持,碰上明硝跟看对眼儿似的,两人之间有着今天送个蛋明天多点酱的革命情感。
“嘿,臭小子,我差点忘了。”沉乾一把捏住小孩儿脸蛋。
“你班主任说你不友爱同学,在学校跟闷葫芦似的,除了李建国他闺女什么人都不搭理,你很骄傲啊,小朋友。”
“你要学会交朋友,知道吗?”
明硝撇了撇嘴:“不要!”
沉乾眉头一挑:“你还来劲。”
“我比他们都大!玩不到一块儿!”
确实,明硝过了新年九岁,那些小孩撑死七岁半。
“他们年纪小,郝大爷倒不小,所以你跟他看对眼了?”沉乾摸着小孩儿挺直的脊背。
明硝沉默了一会儿,拉下被子:“反正不想跟他们玩。”
“行行行,不玩就不玩,明天陪你看看你那货真价实的老朋友,顺便把你头发剪了。”
第二天放学回来,明硝从铁盒里掏了十块钱出来,趁着沉乾不注意放到口袋里。沉乾跟朱梨花打了声招呼买了一箱牛奶牵着小朋友进了胡同最里面。
第十一章一条胡同百样人
郝大爷算得上他们这里最苦的人,累死累活一辈子,什么好都没落着,生了病也就一个人慢慢熬着。
沉乾在门口待着,看着自家小孩儿哼哧哼哧地抱着牛奶硬塞进老人怀里,小心翼翼地往门外看了看,沉乾连忙偏过头,拐到窗边上再看过去。
小孩儿以为他没注意,偷偷把两张毛票塞进了郝大爷的枕头底下。
沉乾勾了勾嘴角:臭小子。
等从郝大爷那儿出来,沉乾立马揪着小孩儿,把人送进了理发店。
明硝怨念地盯着镜子里的人。
“我不想剪,剪了跟个傻子似的。”
沉乾笑出声:“听见没,别把我弟剪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沉乾以前剪头发要求只要一个大平头,前一阵剪了回家,小孩儿死活不乐意,硬要他养长了重新剪,同时对这家理发店的好感度狂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