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惊喜的小礼物可以安排上了。要不……就当做是他们今天勇敢上学的奖励?’
江鸣恩默默思忖着。
冲这俩崽急匆匆的架势来看,老父亲自然是……没有了继续挽留的立场。
——别人家都是小孩儿离不开父母,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尽方法磨人、撒娇、想回家。到了他们家这边,角色倒是完全颠倒了过来。
江鸣恩几乎想反悔了,想趁人不注意,快速把两个小朋友塞进怀里,转身就跑。
读什么幼儿园?不读了!他和严恺邺自己教算了!
江鸣恩已然忘记了——
“哎呀,到年龄了,就得塞去学堂,我小时候不也这样吗?有啥舍不得的啊?早晚都得经历!
“‘慈母多败儿’,难道没听过吗?小孩子是不能一味惯着的!惯坏了,谁负责?
“放家里,六个大人一块儿宠,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两个混世小魔王,当真是不得了啊!……”
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些话的选手,正是他本人。
“老师在教室前面等你们了,快去吧。”
最后,江鸣恩强迫自己偏开视线,努力憋住了心头不舍的情绪,佯装轻飘飘地说道。
他希望有人,能一眼看破他的“坚强”,一言道出他的“不易”。
可偏偏,两个小朋友没能t到亲爸的意思。他们自顾自地,在原地高兴地蹦了两下,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准确来说,是用跑的。四条白嫩嫩的小短腿倒腾得挺快,小小的步伐里,透着分明的急切。
不知不觉变成“望崽石”的江鸣恩:“……”
伸出的手,不得不收了回来。
听,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江鸣恩和严恺邺曾经思量了许久,甚至还考虑过——干脆等严之玹大一点,再把他送去幼儿园。
毕竟身为亲爹,他们念子心切,总是免不了担心,脾气软软糯糯、不争不抢的球球,会不会被其他小朋友排挤。
如果严之玹在外面受了委屈,又会不会主动跟家长提起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奶团子一样的小崽崽,心地善良,或许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恶意。一双澄澈的眼睛,就能看见同样干净、美好的世界。
严之玹只以为所有人都是温和、友善的,经常暖呼呼地冲着大家笑。
更何况,“外有狼,内有虎”,江鸣恩也不止一次看到过,江之妍把她亲弟弟按在地上,强势地捏脸。
而严之玹,翻来覆去只会一句话:“节节,奏凯。”
这软绵绵的话语,更能惹得人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