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邓老爷面容苦涩,想起糟心的侄子。
&esp;&esp;张家上下还只是背负嫌疑,邓文书的罪名却是实打实自己认下。
&esp;&esp;一边是侄子,一边是女婿、孙女,邓老爷没有露面,就是做了选择。
&esp;&esp;等邓健回来,邓文书是死是活都该受,没有邓健这个姐夫,谁晓得他那个酸生是哪个?
&esp;&esp;他丝毫不顾及血脉亲情,靠着堂姐夫还谋算堂姐夫,这不是人干事儿。
&esp;&esp;道理都明白,可到底是差点兼祧两房的亲侄儿,这心里不是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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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时值五月中旬,本应月朗星稀,却是乌云遮月。
&esp;&esp;远远地传来梆子声,打破深夜寂静。
&esp;&esp;三更天了。
&esp;&esp;县衙门口,隐隐约约的,依旧看出是一排排的站枷。
&esp;&esp;要是寻常枷板,累了人蹲下、坐下还能歇一歇。
&esp;&esp;站枷是在立笼里,就只能站着,想要换个姿势也不能。
&esp;&esp;人有三急,别的能忍,这屎尿实是忍不了。
&esp;&esp;这立笼跟前,便都是屎尿味。
&esp;&esp;许是站了半日的功夫,边上一人身子站不住,就歪了下去,吊在站笼里,看着不大好了。
&esp;&esp;“认准了?都在?”街角有人轻声问道。
&esp;&esp;“接了大人的命令,就叫人不眨眼的盯了……县衙里一个时辰换十个看守,就在县衙大门那里站了,没往站笼那里凑合……倒是下半晌时不少家属送水、送吃的,围了站笼一刻钟,后来被那些看守的给轰走了。”
&esp;&esp;“生漆呢?”
&esp;&esp;“天刚黑时就让人找机会洒了。”
&esp;&esp;“哎,我也不想啊!”那人叹息道。
&esp;&esp;一阵缄默。
&esp;&esp;“射!”那人轻声下令。
&esp;&esp;“嗖”、“搜”、“搜”,二十来个火箭直接冲站笼射去。
&esp;&esp;有的落到站笼上,有的落到站笼前的地上。
&esp;&esp;不过转眼的功夫,不管是木头制的站笼,还是站笼前的地面,都“呼呼”的烧起来,火光瞬间映照了半条街。
&esp;&esp;街角那人嘴角挑了挑,望向县衙门口。
&esp;&esp;县衙门口,十来个黑乎乎的站影,竟是纹丝未动。
&esp;&esp;那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快撤!”
&esp;&esp;话音未落,周遭一下子明亮起来。
&esp;&esp;数百个火把同时,灯火通明。
&esp;&esp;霍宝坐在马上,轻笑道:“赵六叔,哪里不对?”
&esp;&esp;推个教首
&esp;&esp;邓文书等小吏都是读书人,拴住等人又是半大小子,都不是能亲自动手挖地道之人。
&esp;&esp;早在三十六人都抓时,霍宝就发现其中少了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