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向柳母的照片打了个招呼,她从背包中翻找出简易治疗包,动作熟练地给自己处理手肘上的擦伤。柳昭容上学时候很调皮,正义心又强,听说隔壁班有个女生被小混混敲诈了,她就会找那个混混干架。说是混混,其实不过是一些厌学退学的不良少年罢了。
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又是一些男生,即使她再能打,也少不了挂伤。为了不让柳母担心,她渐渐也练就了一手处理伤口包扎的好手艺。
随手打开电视机,发现这台几年前买的老家伙竟然还能正常运作,“唔……持枪杀人犯?不是吧,竟然正往这个小地方流窜?”
这是个夜间新闻台,那名身着正装的女主持人正面带严肃之色,播报一则持枪杀人魔流窜杀人的消息。她啃了一口零食,也不起身,直接用脚趾头夹着自家那台超薄触屏手机,然后屈膝拿手机,快速拨了一个号码。
手机那端响了两声,便听到自家闺蜜开朗的声音,“小容容到家了啊?”
“唔,刚到家。刚才看到新闻,说是有一个杀人狂魔跑来x市,你白天出门注意一些,晚上也记得关好门窗哈。”柳昭容笑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我可不想收到你的葬礼请帖。”
手机那端,闺蜜侧头用肩膀夹着电话,手里忙活着夜宵,脸上带着郁闷的表情,“拜托,神马杀人狂魔啊,听着就好遥远的。我们这中升斗小市民哪里能碰见那样的‘大人物’?”
“那也说不准。”柳昭容嚼了两口零食,“我听一个在这里工作的司法同学说,最近x市很不平静,各种盗窃犯罪的事情多了去了。总之你……”
柳昭容说到这里,微微眯了眯眼,手机那头闺蜜疑惑的声音传来,“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柳昭容笑着躺在沙发上,没有拿手机的手借着身体的掩护伸到沙发的一侧,果不其然,她摸到一样刀柄似的东西,“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总之呢……你出门小心注意一些,不然的话,为夫会万分担心啦。”
“你又调皮了。”闺蜜将香喷喷的红豆粥盛到碗里,侧耳听到门外似乎有叫骂之声,她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既然这样,立志当贤妻良母的我,给亲爱的相公送去一碗新鲜出炉的红豆粥如何?以示安慰嘉奖相公白日养家的辛苦?”
柳昭容一心两用,一边和自家闺蜜调侃,一边注意二楼的动静,“不用了,深更半夜的,让娘子出门送粥,这不是诚心要让为夫心疼么?”
“其实奴家也没有送粥的想法啦。”闺蜜笑呵呵地端着红豆粥到窗口,美滋滋地喝了一勺,“听到了没有,那户人家又开始闹腾了。啧啧啧,从奴家这个窗户的角度看啊,还能看到那个没根的家伙对那个不要脸的小三拳打脚踢,真是刺激。奴家每天都能免费看一场不要钱的武打戏,相公真的不想过来看看么?”
“戏曲很精彩?”柳昭容抽出那柄唐刀,纵使几年没用,开锋的唐刀依旧寒光冷冷,这是她初中毕业,一个打算混社会的哥们儿特地弄来的,说是给她带着防身,“不过再精彩,看到那两个演员我就觉得恶心,倒贴钱为夫都不屑去看。”
“这倒也是……呀,那个家伙手中好像揪了一把头发。”闺蜜将红豆粥放在一旁,动作熟练地从墙边找来一架望远镜,然后啧啧称奇,“那个女人哭得真是我见可怜啊……”
“听娘子这么说,为夫倒是有些好奇了。改天去看看……不过今天暂时不能了。”柳昭容动作轻灵地起身,一边保持镇定和闺蜜说话,一边向发出异声地方靠近,“对了娘子,为夫还有些事情想和娘子说一下,你先别挂电话。”
后面那句话柳昭容说得极其小声。果不其然,闺蜜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成,奴家等着。”
将手机放在沙发上,柳昭容在内心冷哼一声。她家可是定时有清洁公司来打扫的,除虫杀鼠更是不敢怠慢,门窗都关得严实……这个时候除了她,哪里还有别的生物?
柳昭容也不确定隐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是谁,但一定不能让对方在她的地盘上猖獗!报警?柳昭容对这个x市的警、察还真是看不上。以前市内的一所中学曾发生一起很恶劣的女学生被老师qb的事情,那些警、察说什么证据不足,无法立案,愣是将事情压下来两年。
而最后的调查结果显示,那个老师的大姐夫是警、察局高层,一力将这件事压下去。不过后来受害女生的家长闹得很大,最后迫于舆论压力,案件被翻出来,那个禽兽猜得到应有的惩罚。虽然后来改了,但之前造成的印象很深刻,让柳昭容下意识就不肯相信。
从那个时候开始,柳昭容对于警、察这种职业,特别是x市的警、察格外看不上。
即使许久没在这里生活,柳昭容闭着眼睛也能在屋子里行动自如地活动。她没有开灯,敛住呼吸慢慢靠近那个屋子。凭借良好的夜视力和绝佳的地理优势,她果然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再联想到方才的新闻,心中不禁咯噔。
泥煤的,不会是新闻中的持枪杀人狂魔吧?
那人显然没有发现柳昭容的靠近,他正背着柳昭容翻找什么东西。她看准时机上前,用刀背砍他的脖子。但对方的警惕性显然比她预想得要高了不少。
不过柳昭容这几年也没有懈怠自己的身手,加上对方的腿脚似乎有些不便,行动很是滞涩。柳昭容刀背一横,砍中他想要掏抢的右手,然后迅捷转刀,横劈向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