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看着凯茨,&ldo;要不我们把火关小点儿?凯……&rdo;
&ldo;凯西,艾琳。我说过吧,朋友们都喊我凯茨。&rdo;
&ldo;噢,是的,&rdo;斯塔布斯慢慢说。她往上看看,&ldo;凯茨,把火关小些好吗?我觉得这儿太热了。&rdo;
要去关小火,凯茨就得松开握住的艾琳的手。她迟疑着,艾琳明白了,她笑着,慢慢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凯茨弯下腰,靠近火焰去找开关,她觉得火苗的热气舔着她的脸。她将开关旋回三档,一时间都觉得有点儿冷了。
&ldo;好些了!&rdo;艾琳说。
凯茨脸朝前坐在沙发上,两手叠在一起,两肘搭在膝上。她冲斯塔布斯夫人的方向斜倚着,不过不再握她的手了。&ldo;该死!&rdo;她想起什么,又伸出手摸着艾琳。那女人捏了捏她的手,用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凯茨想了一会儿。&ldo;艾琳,你没接受过心理辅导吧?&rdo;
斯塔布斯夫人微微一抖。&ldo;不!我不想出去。而且乔治……&rdo;她看了眼厨房,&ldo;乔治说他也不希望任何人来这儿。&rdo;
&ldo;你最后一次外出是什么时候?艾琳。&rdo;
&ldo;事情发生的那周。&rdo;她突然停下来,浑身紧绷,用完全不同的口吻大声说道,&ldo;那以后我就再没出过这幢房子,我……&rdo;她再次突然停住,坐起身来,推开羽绒被。&ldo;很抱歉,警官,自从我被强暴的那一周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外出过。&rdo;
四目相投,凯茨看见艾琳和她有着同样碧绿的眼睛。出于本能,她问道:&ldo;今晚怎么样?艾琳。&rdo;
时间仿佛停滞,凝固的空气似乎在等待着艾琳艰难地做出抉择。她抬起头,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眼神中流露出心意已决。凯茨下了步险棋,但毕竟是步好棋。艾琳说今晚可以,但出去前得洗个澡,能否等她一会儿。
&ldo;当然可以,要帮忙吗?&rdo;
&ldo;不,谢谢,我很好。等我半小时,可以吗?&rdo;
她站起身,摇晃了一会儿,稳住了身体。羽绒被滑落到地上。当她走到大厅时,用力敲了敲厨房门。&ldo;乔治!我要出门。我出去时你把起居室打扫一下。&rdo;她扭头对莫伊拉和凯茨说:&ldo;二十五分钟,好吗?&rdo;然后转身离去。
凯茨等艾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到她打开了水龙头,转身对莫伊拉说:
&ldo;把电视开一下,弄响点儿,我要去和那个阿亚图拉说句话!&rdo;莫伊拉听了又吃惊地垂下了下巴。凯茨抬手指着她的下颏:&ldo;合上。赶快行动!&rdo;
她敲了敲厨房门,没等回答就推门进去了。乔治&iddot;斯塔布斯从报纸上抬起眼。
&ldo;她真的要出去?&rdo;
&ldo;洗完澡之后,乔治。&rdo;
他放下手中的罐头,两眼直盯着凯茨。&ldo;天啊!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rdo;
9
四十分钟后艾琳&iddot;斯塔布斯从楼上下来。晚了十分钟,却显得比刚才年轻了许多,看得出脸部的化妆花了不少功夫。一定是很久没打扮,手都生疏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在这间屋子里这样呆上六个月,要想精神焕发改头换面,单靠洗个热水澡可办不到。
厨房门开了,乔治的电视已经关掉。他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听嘉士伯啤酒,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愠怒。凯茨和莫伊拉站在起居室的门口,凯茨冲乔治笑了笑。乔治抬头看着他的妻子。
&ldo;你看起来不赖嘛!&rdo;他说。
&ldo;是吗?&rdo;艾琳回答道。
她们坐进莫伊拉的轿车,凯茨侧着挤进了后座。莫伊拉忙不迭地解释,但是凯茨让她留神开车。
&ldo;去哪儿?艾琳。&rdo;凯茨问道。
艾琳提议河边有个不错的酒吧。&ldo;好的,开车。&rdo;凯茨说。
八点不到,酒吧里除了她们只有不多的几个客人懒洋洋地坐在那儿。艾琳解释道:&ldo;这是个挺受欢迎的酒吧,但是今晚不会有太多的人,今天是周一嘛。&rdo;
&ldo;这样很好。&rdo;莫伊拉说。
&ldo;我觉得也是。&rdo;凯茨说。&ldo;干杯!&rdo;她们冲斯塔布斯举起了杯子。
艾琳迟疑了一下,也举起了杯子。&ldo;干杯!&rdo;她说,&ldo;很高兴能来这儿,谢谢。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现在怕得要死。&rdo;
&ldo;我们会抓住他的,艾琳。我保证。&rdo;凯茨一脸正气。
&ldo;我相信你。&rdo;
艾琳&iddot;斯塔布斯终于开口了,起初声音很轻,几乎是耳语,语气中还带着紧张和怀疑。她抿了一口金汤力,挺了挺腰杆,声音变得大了起来,脸上重又闪现出光彩。她甚至开始讲一些轻松的笑话。她曾在一家小公司工作,打字,档案,接待,甚至一些销售业务,什么都干。&ldo;他们人很好。他们说无论何时,只要我愿意,就能回去工作。可是我办不到。我递上了辞呈,就在那件事情两周后。&rdo;
凯茨知道这个女人是多么地希望能将那个混蛋绳之以法。
&ldo;你知道这很滑稽,&rdo;艾琳说,&ldo;你从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吗?我曾在电视上看到人们谈论这种事情,我们也都听说过,对吗?然而,现在它就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和过去的我判若两人。我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一切能重新开始……唉!不可能了。我和乔治已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