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世杰设了小宴,要林依典和傅吟雪前去用餐。
月上中天,水榭周围起了淡淡的雾气,四周挂的纱幔随风轻轻地舞动,颇有一种绝世出尘的感觉。
林依典一边感叹邹世杰的审美,一边撩着裙子落座。
傅吟雪今天换了一件牡丹粉红的诃子裙,外罩一件合欢红半透明轻纱广袖长衫,两臂之间围了一条茶花红披帛,显得整个人娇娇嫩嫩的。
邹世杰今天穿的是海天霞色的襦裙,领口袖口绣了鹅冠红的花纹。和傅吟雪坐在一起,真像一对璧人。
“依依,这几年辛苦你了。”邹世杰端着酒壶,为林依典满上了一杯酒。
“不辛苦,不辛苦……”林依典敷衍着,她不知道前面的剧情,但也不想表现出很傻的样子。
“依典姐姐,三年前你说都不说一声,就突然消失,我们都担心死你了。”傅吟雪夹了一片雪花牛肉放进林依典碗里,娇嗔道。
“这样啊……不用担心,死不了。”林依典打着哈哈。
“这三年你在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不肯说吗?”邹世杰端起酒杯,仔细地观察着林依典的表情。
林依典神色如常,抬头将酒杯一饮而尽:“都过去了。”
傅吟雪白了邹世杰一眼,将软凳往林依典边上挪了挪:“都怪表哥,先前你回来得匆忙,我们都还没好好叙叙旧,他非让你去什么渡度门。”
说着,用手抚上林依典的背:“那杜金呈冷血无情,他没有为难你吧?”
她故意将“为难”两个字咬得很重。
傅吟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邹世杰也一脸探寻,眼睛恨不得黏到林依典的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不知怎的,林依典心上突然涌出一股悲伤,细细密密的,酸涩不已。
书里的林依典,应该是很喜欢邹世杰的吧。因为他的要求,便孤身潜入渡度门。
哪知心上人并不关心她的委屈,只在意她有没有失节,有没有被杜金呈玷污。
林依典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旁边两人的神态。
傅吟雪见她不语,一只手轻打嘴巴:“都怪我,都怪我,人人都说渡度门门主有不举之症,我还多此一问,惹得姐姐不快。”
说着她将面前的酒喝尽,笑着说:“我自罚一杯,请依典姐姐不要责怪。”
邹世杰也故作埋怨:“都是阿雪不会说话,这么大了还口无遮拦,这样,我也自罚一杯,替她赔罪。”
林依典看着这兄妹俩一唱一和,只觉得有点恶心。
三人又假意寒暄了几句,邹世杰终于切入正题:“依依,你在渡度门也待了不少时日,可有什么收获?”
林依典冷哼一声:“收获自然是有的,你也知道的,不就是研究出了雄哥丸么?怎么,你想要秘方?”
邹世杰表情一僵,尴尬转瞬即逝,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我不是指这个。”
“那恐怕要你失望了,我连门主的面都没见过几回,在渡度门中也整日炼药,没什么别的收获。”林依典夹了一筷子粉条,但粉条太滑,全掉在了裙子上,她不太开心地皱起了眉头。
“你既然说你与他不熟,那这次南宫家的寿宴,他怎么选你出席?”邹世杰仍不死心。
一说到寿宴,林依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终于忍不住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