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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雅涵：“你知不知道肉体的需要也是需要啊！”

元璀抿紧了唇。

陈雅涵越想越不行，“不行，你今晚就给老娘滚回来！要是晚几天估计孩子都生一窝了，别让我去揪人！”

元璀知道她这人说到做到，急道：“齐先生现在还在受伤呢，线都没拆，你别来胡作非为啊。”

“好，那我再给你几天。虽然不知道他受的什么伤，但谅他不拆线的时候也不敢做什么。”陈雅涵气得声音都在抖，“我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元璀刚才一圈连环轰炸的质问问得手心都是汗，正想反驳她前面的话，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愣住了。

元璀：“我……”

陈雅涵：“我要简洁的肯定句。”

元璀咬了咬牙，心头也生出了几丝火气，就像被踢了屁股的柯基，气急败坏地道：“我觉得他喜欢！你能不能别问那么多！”

“嘟。”

语音通话在他后半句说完之前就已挂断。

看着手机的元璀：“……”

元璀仿佛有一股火憋在肺部，从肺部往上涌，轰隆轰隆地直钻入脑袋里，眼睛险些憋红，抓着手机在屋里无声地转了几圈，转头对上了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齐小鲁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元璀如同被针刺破的气球，扑哧一下瘪了，随之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哑哑的，“没事，睡吧。”

齐小鲁被摸得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蜷了回去。

说来也怪，明明刚才一肚子的火，在憋着冷却了一下后、尤其是看到软软的小孩子后，竟然奇异的泄露完了。

元璀想了想，觉得刚才吵架发挥的不好，又觉得打回去再吵一顿没意思，于是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然后忽然想起来这刀伤是齐白晏替自己捱的，他把这行证明文字也给加了上去。

不对，还有齐先生上次带他吃西餐，齐先生让他靠肩膀。全部都加上。

夏季的夜风有些凉，顺着窗框往里面钻，齐小鲁系在边上的小铃铛被吹得发出细小的叮当声。

元璀停下了打字的手，删掉了一个字。

唇瓣被抿得发白，脑袋上出了一脑门的汗，元璀沉默了片刻，指尖动了动。

“喀啦喀啦——喀啦——喀……”

他一个个地删掉了没发出去的长篇大论，缓慢地坐到了床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息急促不安。

没意思。

真的……没意思。

元璀深吸一口气，捂住了脸，满是汗的指尖穿插入了发间，揪得发丝生疼，眼眶红得厉害。

那句“我觉得他喜欢”，他说谎了。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答案，只是说着心里期望的想法。

——因为很害怕去面对。

元璀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常常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宿，快到三点才睡觉，整个人从梦里浑浑噩噩地醒来，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仿佛有一个人拽着他往很深的悬崖里坠，直到落入无穷无尽的深海里，砸得耳鼓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