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形如鬼魅的一道身影竟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密道大门,走到了上官浅的身后,而她竟没有一丝察觉。
“你是在找这个吗?”一个充满磁性但是极度冰冷的声音从上官浅的身后传来,令她猛然一惊。
上官浅转过身,便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瞳,而那幽深的眼瞳在光线昏暗的密室之中格外显眼。
上官浅将蜡烛朝前凑了凑,看清了他手里拿的东西正是她寻觅了一晚上无果的令牌。
“你……”
上官浅此时的情绪夹杂着些愤怒、无奈以及失落,原来这次自己又是步入了他所设的局中而毫不自知。
她放弃了解释,绝望地开口:“既然公子都已经知道了,那我无话可说……只希望公子能保我不死……”
上官浅的话里近乎哽咽,这是她第二次对宫尚角说这句话。第一次她只想活下来,杀了点竹为族人报仇。而这第二次,又多了个理由——她不想让她的两个孩子像过去的自己一样从小就经历分别之苦。
“我何时说过要杀你?”宫尚角语气轻松,丝毫没有了刚才那般仿佛能将整个密室冰封的冷意。
上官浅讶异道:“你什么意思?”
宫尚角未回答她的话,而是走近上官浅,并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将令牌塞进了她的手里。
此时的她似乎明白了,恐怕入局的并不只有她一人。而这局似乎也不是为她而设,他们真正的目标恐怕是云为衫,而这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这令牌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吧……”宫尚角留下这样的一句话,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上官浅本想叫住宫尚角,质问他为什么如此瞒她、防她?可思考一番过后,又觉得没了意思,问或不问结果都无法改变。
同时间内,房间里的云以抒心思深沉。今日席间见云为衫和上官浅那副样子,分明是已经达成合作,有了些什么谋划。
而她竟莫名的有些心慌,尤其是对云为衫。她了解义母的习性,从一开始义母用云雀和自己来牵制云为衫,绝不会只为了密文那么简单。
更重要的是,义母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让云为衫达成所愿,这一次她必定是有什么谋划的。而自己又暂时无法猜到,她到底想要些什么?
基于自己和云为衫的身份,在目的未达成前义母定然不会轻易让云为衫出什么事情,但这一次无疑是将她推上了绝境。
宫门的人是不会容易一个心存异心的执刃夫人的,她这次出了宫门是否能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她实在是没看出义母下的这步棋究竟是有何深意。
不过,无论如何她必须要留在宫门之中,完成她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又或者利用什么手段,她都必须要留下来。
宫远徵……或许是她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