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地底十分安全,洞府的四周都叫钟珍弄得非常坚硬,便是有人打穿了,立刻就可以听见,除非来的是陆天颜那种天生做贼的人材。
眼前有两件事情十分要紧。其一,她猛然发觉“恨”魄雏形已成,恐怕是因为当时见了竹豆的惨状,恨极木婉宁所致。想来很多人就算只想拥有一魄,可事与愿违,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便会产生另外一种魄。
幸好为了修炼杏花老祖的功法,钟珍对于新出现的“恨”魄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心中欣喜不已。
第二件事情,为了拜师勉强催化七情果,还将它养得半熟,简直快将她的爱魄给抽空了。
两件事情其实就是一件,她得多吸收点灵力,好好养养魄息才是。
也不知是吃了足够多魄力丹的缘故,或许还有什么别的,总之钟珍并未如催化玉颜果那次不支倒地。
她思索良久,自从将阿婆的黑棍子塞进丹田之后,即使身上带着三魄,修为并未减慢多少。想必这竟然是一样养魄息的极品宝贝。
足足半年,蹲在地底洞府里,哪里都不去,除了吃饭便是修炼,四魄稳固之极。
钟珍本以为是门派发的蒲团没有丁建成的好用,其实倒是错怪人家了。全然是她自个不懂得修行门道,一般稍微有些修行常识的人都晓得,吸收土行之力的人,在地底吸收灵力的速度比在地面要快不少。
她从花小珠那里得知这点之后,气愤难当,足足念叨了大半个时辰。
这是个什么混帐门派,与从前在暗墓门听说的完全不同。名门正派,虽然及不上那些以男子修行者居多的门派。可名声却是相当当的。真是进了花间阁,才知道上了个大恶当。
完全没有人授课,有谁天生就知道怎么修炼最为快速,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
修为稳固,钟珍便又想到去外间坊市看看。
搭乘了粪姑的飞行法宝,两人一同谈笑风生朝着坊市而去。
被整个门派瞧不起的粪姑,实则富得流油。她吸收粪气。不但培植果子速度快。而且对修为的影响也不怎么大,奖励多得要死。外带深受某位炼身期前辈的喜爱,这飞行法宝便是那人赏赐的。
她人老实。多出来的果子全部卖给门派,前几年才恍然大悟,听人说玉颜果吃了能变得漂亮,这才昧下一粒吃了。三十多四十岁的人。瞧着一点都不老,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洗干净脸上的粉和胭脂,倒有几分秀美福气像。
钟珍为答谢她收留,鼎力相助带自己飞去坊市,自告奋勇略微传授了一点女子打扮的心得。她懂得作画。爱仔细的看人如何装扮,虽然自己对打扮不大上心,算得上深谙此道。
粪姑略微圆滚滚的又不算高身形。穿上喜气的颜色实在让人吃不消,瞧着显老不说。还会显得更加圆胖。
因粪姑爱红,钟珍从她那堆衣服里挑出一套淡粉色高腰身的裙子,配上一条深色的腰带,立刻便将人拉高了不少。
那两只碍眼的大凤钗早就给摘了下来,换上几枚的素雅珠花,再配上镶嵌了宝石的碧玉簪子,顿时马上就透出些小家碧玉的味道来。
吃过玉颜果的人,哪里用得上施粉,略微抹了点胭脂,将唇点了点就罢了。
粪姑总觉得太素了,一大堆艳丽的衣裳都不让穿,钟珍无奈,将她拖到那些喂养牲畜种蔬菜的妇人面前,让人家好好评评理。
好在大家的眼睛都没瞎,便是真瞎了,也是从前给那两只凤钗给刺瞎的。见大伙儿齐齐称赞她好看,粪姑这才相信钟珍真的懂得给人打扮。
坊市大约离花间阁五百里外不到六百里的地方,这附近还有两个小门派,还有外加好几家小的修行世家,因此还算得上热闹。有不少修行者穿行其中,看服饰似乎也不是哪个门派的人,显然是自己修行的独修者。
也有许多凡人在此讨生活,虽然碰到脾气不好的修行者会有危险,但是赚得多,许多人愿意冒这个险。
其实本来想去大一些的店铺先见识一番,可粪姑偏偏不肯,说什么万一让门派的人撞见,回去得要吃挂落受罚,还是直接去她相熟的那间铺子比较好。
说完这话,钟珍一拍脑袋,好像忘记易容也没有蒙面,是不是太肆无忌惮了点。她赶紧从怀中拉出一条白布帕子,绑在脸上,就算是掩耳盗铃也好,总比这么大剌剌将脸让别人看到好。
粪姑也想有样学样,取出一条绣着花团锦簇牡丹的华丽丝帕,便想往脸上系。姑且不论帕子够不够大,光是这个款式已经很要命了。
钟珍叹了口气讲道,“大姐啊,你这帕子也太打眼了,用它蒙脸,估计满大街的人都会盯着你瞧。我估摸着你今天这个素净打扮,先前养猪的刘婆子都认识你多少年了,她都看不出来你是谁,门派其他人也未必认得出来,还是别蒙面了。”
跟着粪姑,穿过那条大的主街,换到一条小街上,差不多走到街尾,又七拐八弯的走了好一阵,这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间小铺子挂着“真材实料宝器行”的字样。
亏她怎么找到这地方的,钟珍叹服不已,难道真的是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
乌漆麻黑牌子上写着一行白色的字,看着好像刚死了人似的,说不出的显眼。
难怪藏得这么深,也叫粪姑给瞧见。
两人走了进去,便见这铺子虽小,生意竟然不错,一大早竟然有三个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招牌实在极其打眼。
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忙得满头大汗,一边给人拿货,又伸过头去,对另外一人讲解法宝的用途好处,还分出功夫来对着刚走进来的粪姑和钟珍打了招呼。
看此人是个修行者,炼魄八层的修为,不算弱了,说不定是这家铺子的掌柜也不一定。
钟珍仿佛觉得肥伙计的这把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可看那人的样子,绝对是从未见过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