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弟子虽然惧怕木离愁,可这么多人都看着眼里听在耳中,哪里敢随意撒谎,将所见所听都了个遍。自然也包括木婉宁口称心血培植果子事,乃是门派不传之秘。
其中一个弟子心思灵敏,想起先前钟珍先前的话,顺便也将黑锅扣在木婉宁一人的头上,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木婉宁简直是胡八道,她恐怕是担心做了这种罪孽之事,死期将至,胡乱攀咬,竟然污我门派的声名。”
岳美善在路上早已经听那两名长老听了一些,可并不晓得详细过程,只知道门派心血养果之事泄露,被二十多个弟子所知。此时才晓得是由木婉宁这张没把门的嘴而出。
木离愁传信的时候,当如不会告知掌门这事情是自家人泄露的。她早打算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钟珍的头上,只等来了帮手,就将所有的人杀得一个不留。
万万没想到,好死不死,来的人竟然是岳美善这个一直压在她头上长老。
岳美善瞟了瞟旁边面如死灰的木离愁,蠢人的蠢侄女,简直无可救药。鼻中冷哼一声,便道:“木婉宁如此罪孽深重,理当诛之,木长老,你看如何?”
她心中不无快意,两人结怨可追溯到两百年前了,互看不顺眼,一直针锋相对。从前大家差不多时间进门派,岳美善还要早个几年,当初都是炼魄弟子的时候,不但没有什么同门情谊。还多次被木离愁欺辱。
那时岳美善可没有什么背景后台,虽然是个一等弟子,可竟然时时被木离愁这个有修行家族做靠山的二等弟子欺压。要不是修习的是木行之力。而且身具最为强大的爱魄,叫如今的已经是老祖的师父给看上,不定尸骨早就烂了。
便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岳美善身后有门派老祖,木离愁不过炼魂中期的修为,可是因为管着用人心培植灵果的隐秘事情,在掌门那边很能得上话。一直以来竟然从不将她这个后期的师姐放在眼里。
木离愁眼见无法保得住私生女儿的性命,心中对钟珍与岳美善恨到极。早知道便不去通知掌门了,干脆直接动手杀人便是了。
与掌门并不亲厚的岳美善怎么会被派遣而来。主持此事?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又气又恨。
其实她还真是错怪了掌门,岳美善根本就是是半道上杀出来的一尊大佛。
为了木婉宁的性命,木离愁不得不低声下气。“岳师姐。此事恐怕还有内情,我看不如我们私下审讯。”
她走到岳美善跟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讲道:“师姐以后有任何吩咐,师妹定然听从,只是此刻还请师姐高抬贵手。”
要是别人不定岳美善还会给个面子,可木离愁却免谈。
虽钟珍并未被她收下成为亲传弟子,可的确是她带如门派的,起来也算是她的门下。可一路上她已经听了陆天颜的话。据只因钟珍与粪姑有些交情,木婉宁便私自追杀钟珍与其好友花珠。
想起花珠。岳美善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
花珠并非寻常的普通弟子,来历不同寻常,拜入花间阁只是体验下寻常修行者的日子罢了,知晓此事的人只有三五人。
岳美善暗笑,假若花珠真的丧命在这两姑侄手里,她们二人就算有个大修行家族当靠山,恐怕活不了几天了。
钟珍见木离愁凑近与岳师叔私聊,怕事情有变,本欲开口再大肆煽动一番,将木婉宁坑死,为竹豆报仇。突然想起当初杀了李独秀之后,傅不修叮嘱的那番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要杀一个人很容易,没必要赶在当口上,一定要致人于死地。便是成功了,也是杀敌一万自伤八千。风头太盛不是什么好事,长辈们一般都不喜欢手段太多的人。
大庭广众之下煽动人心,万一弄不死对方,失败了更加麻烦。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下手,容易让其他人心疑防备,以后想暗地坑人就不容易了。
岳美善本来打算一掌将木婉宁劈死,了结这段公案,见木离愁服软,犹豫了一阵。想想还是不要将木离愁彻底得罪到极处,宁得罪君子不得罪人。往后此人一心报复,不定会在背后捅她一刀。
还是暂且先留下木婉宁一条命,不过也得惩罚一番,震慑其他围观的弟子。
想到这里,岳美善轻声回答道:“木离愁,今天你尊称我一声师姐,倒是新鲜。咱们相识两百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今天看在你叫我一声师姐的份上,我便卖个面子给你。不过。。。”
她微微一笑,顿了顿继续对木离愁讲道,“眼前这些弟子们难不成真的杀得一个不留?到时又是以什么理由告知全门派其他的弟子呢?你这侄女心太大,行事鲁莽之极,口无遮拦泄露门派机密,留着也是个祸根。这样吧,你亲自废了她修为,然后关押到思过峰的牢房中,至于掌门会不会留她一条命,那还得看运气了。”
木离愁咬牙切齿,废了修为与干脆杀了又有何异。从此以后也不可能继续留在门派,回到家族也会被人瞧不起。
以心血培植灵果,根本就是门派默许的,那些不能修炼的孤儿女子们,每年不知道死多少人。女儿只是做得不够隐秘,被发现了而已。
她此时恨极了钟珍,要不是这个臭丫头捣乱,婉宁又怎么会因此而遭受如此大的冤屈。
“婉宁,你过来!”
“姑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木婉宁胡言乱语的也不知该什么,她从未见姑姑的眼神如此狰狞,心中害怕之极,浑身哆嗦。
自从记事以来,姑姑就对她非常喜爱,每逢回到家中,都会给她买许多的好看的衣裳。自从到了花间阁,灵晶更是源源不断的供给,还许诺她一定要找个好夫婿,不会与别的弟子那样,孤老一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