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有手的阿姐,不用你喂,快把牛乳糕放到我手里来。”容朝乐颠颠的摊开手:“我的手很大,你可以放三块牛乳糕。”
“你不要太贪心,一共就五块。”薛遥知慢条斯理的捏起一块松软得牛乳糕,咬了一口,被甜得眯起了眼睛:“真好吃。”
容朝看得更饿了,他问:“你到底给不给我吃,你不给的话——”
“你就和我翻脸吗?”薛遥知想起了前段时间钟离寂也是这样和她讨要桃花酥的,这俩男主的底线不要太低。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不给的话——我就拿瓜子和你换!换不换?”容朝下一刻从袖袋中摸出一个香囊,里面满满登登的装着一袋瓜子。
合着他们都有存粮呢!薛遥知立刻说:“换!”
薛遥知接过容朝瓜子的同时,将一块牛乳糕放到了容朝的手心。
“怎么就一块,我要三块。”容朝一边不满,一边咬了一口糕点。
“我怕你三块一起吃噎死。”这牛乳糕一块不小,吃着是松软香甜,但很噎。
容朝“哦”了声,又纳闷的说:“我抓把瓜子带身上嘴巴寂寞的时候嗑几颗很正常,你怎么把这么多糕点放身上?”
原先这牛乳糕是被她放在随身携带的竹篮里的,但之前在山上跑得太快了,她抓不住竹篮,只能眼疾手快的先把牛乳糕抓住揣怀里了,吃的最重要。
听见容朝问她,她就神神秘秘的说:“因为我掐指一算,算到我今夜要与你流落桃树。”
“你还会这出呢。”容朝挑眉,他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不过倒也是神奇,我记得之前和你在蜜山迷路,饥寒交迫的时候,你反手掏了两个馒头出来,我们才不至于饿死。”
“嗯?什么时候?我还能在蜜山迷路?”薛遥知不太信:“你别说瞎话,蜜山就跟我家后花园一样,山上的地鼠打了几个洞我都知道。”
“你这记性。”容朝嫌弃的说:“就我们刚认识的那会儿啊!你竟然不记得了!”
薛遥知和容朝是不打不相识,在容朝偷喝了她的桃花酿被她按着脑袋打了一顿,他想带侍卫来找回场子未果,反而被容老爷拎着打了一顿。
那时容朝深觉报仇这件事,摇人是不靠谱的,他还是得靠自己,于是在一个傍晚,他找到机会埋伏了薛遥知,然后和薛遥知一起滚下一个缓坡,迷失了方向。
薛遥知那时候对蜜山远没有现在那么熟悉,加上已经入夜,她根本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便和容朝一起困在了山里。那时候是冬天,山里的晚上很冷,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里吃过这种苦,差点死在寒风中。
薛遥知不想管他,甚至想再打他一顿,这倒霉熊孩子就知道给她找事,但容朝一边哭一边许诺带他出去就给她一百两银子,薛遥知可耻的心动了。
于是两个小孩在一个山洞里落脚,容朝光记着要找薛遥知麻烦,一整天兴奋得饭都没吃,如今流落山洞,自是饥寒交迫。
薛遥知当着他的面掏出了两个白胖的大馒头,看容朝眼巴巴的盯着她,她故意说:“不给你吃。”
九岁的容朝早已看穿了薛遥知,他开价十两,买下了一个昂贵的馒头。
平安无事的一夜过去,薛遥知将容朝送回了家,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晓原来她先前将她收做义女的容夫人竟然是容朝的母亲。
重提往事,容朝感慨万千:“那是我吃过最贵的一个馒头。”
薛遥知其实记不太清了,但唯有一件事她记得非常清楚:“那是我遇见过哭得最狼狈的小孩。”
容朝:“……”
“本少爷以前从来没有在山里过夜,那时候年纪还小,害怕不是很正常吗?你不哭才是不正常嘞!”
薛遥知:“?”
“那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不是也被我打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