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男人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焉啦吧唧的快速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越雪捧着刚上的茶,笑着说:“今天来这茶楼是我做的最对的事。”
萧然的目光穿过堂,看到了窗外,外面一大群鸽子正好哗啦啦的共同起飞,在碧绿的湖面上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她低头,茶叶在水中沉浮,很像那天的纸鸢。
萧然最近半年被大大小小的事烦着,心中少有这么安宁的时刻。
她不知道这里新开了茶楼。
她曾经来过这里。当时便觉得这里是阳城最美的地方,最适合开一座茶楼。没想到,真有人在这里开了一座,倒是和她想的一样。
不过,她们安心的还太早了。
那群男人跟到了这里,没有掉头回去,是不甘心这样放弃。
他们只要不滋事,壮汉们也管不着吧?
那么,礼貌的请喝茶总可以。
他们派出了一个男人来。那人硬着头皮,扛着壮汉们的目光,向两位少女走了过来。
“两位姑娘,我能有幸请你们喝杯茶吗?”
越雪对其怒目而视。
萧然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她慢慢抬起头看他,强迫自己与男人目光交接:“公子有空有银子来喝茶,不如先把城东夏叔的银子还了?”
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萧然声音更加笃定的说:“你买这身衣服的时候,不是找夏叔借银子了吗?”
男人反应过来后,耳朵通红,压低声音:“谁跟你说的!你别乱说!”
男人这身衣服料子很好,他买了之后在兄弟们面前炫耀了好久。
这女人怎么知道…
萧然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没有乱说。城北的夏东辰夏叔说曾经借钱一两金子给一个公子买衣服。他没有指名点姓,我本也不知道是谁。一次经过良家成衣店的时候,听到老板说那天接了个单子。”
“一位公子拿了一两黄金来买新进的绸缎花色衣裳,而良家成衣最贵的衣服也只需要九两。”
“老板那日有故,银子都放家中,暂时找补不出来银子。让那公子给九两,公子拒绝了。让那公子给二两押金,之后再补剩下的,公子还是拒绝了。硬是给他一两金子让他补。”
这还是萧然第一次跟外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脸上燥热的慌,赶紧喝了口茶,压了下去。
“这公子便是你吧?”越雪讥讽的看了看他这身新的绸缎衣裳道:“二两银子都给不出来呢!”
不知道是谁,噗笑了出来,在这茶楼里格外刺耳。
男人脸色很精彩,青黄不接。
萧然补上一句:“其实…这件事城北的人都知道了。不过他们还不知道良家铺子老板说的是谁。”
男人顿时觉得自己穿着的衣裳将他皮肤灼烧的又痒又疼,地板也烫脚,忙不迭的回去了。
越雪高兴道:“真好,你把他气回去了。”
萧然摇了摇头,微微叹气:“不,纵然他回去了,还会有下一个。这是他一个人的丑事,却与他人无关。”
越雪听到她这么说,重重叹了口气。
果然,那个人一回去,就又来了两个人。
这两人长的魁梧,胆子也大一些。
他们粗声粗气的邀请两人一起喝茶,萧然和越雪自顾自喝自己的,不搭理他们。
两人被忽略的等着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