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息怒。”养心殿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万岁爷却还不解气,一脚踹了面前的龙案,上面的折子落了一地:“她胆大了,朕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倒是先给朕甩脸色。”
康熙怒气冲冲的往前走,边走边咬牙切齿:“反了她。”
然而,等万岁爷怒气冲冲的赶到乾清宫,乾清宫内早就已经人去楼空,盛琼华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便走了。
乾清宫内还是以往的模样,床榻上的被褥铺的整整齐齐的,白玉瓶中还插着红梅,桌椅凳子都摆在原位,一切都好像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
干净,整洁。
康熙本是一脸的怒火,瞧见这场景倒是渐渐的安静下来,李德全一直跟在万岁爷身后,见万岁爷面色不对劲,心中着急。
他跟在万岁爷身边时间最久,自然比旁人要知道万岁爷的心思。
左右注意了几下,瞧见书案上的纸面色一喜,连忙伸出手指着那儿道:“万岁爷,娘娘好像给您留了信。”
康熙听闻,立马三两步地走到书案前,他抽起桌面上的纸,才看了一眼脸就黑了。
李德全跟在万岁爷身侧,自然也看的清楚,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刚刚自己为啥子要多嘴说话。
“好!”李德全头皮一紧,头顶上万岁爷的声音咬牙切齿:“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好好好,她好的很!”
这是卓文君的《白头吟》说的是卓文君的夫君司马相如之前的事,相传司马相如功成名就之后成了汉武帝身边的红人,开始变心,想要纳妾。
卓文君便写下这首诗来表达,直接决绝,日后便永不相见。
康熙看着手中的这张纸可谓是越看越气,拿着纸的手都在颤抖着:“朕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倒是与朕先发起脾气来。”
他越想越气,可人又不在这,气的又抬脚踹了几个桌椅之后,人刚到乾清宫还没一盏茶的功夫,便又转头往秀水苑里头赶去。
外面虽停了雪,可风还在呼呼的刮着。
康熙赶到秀水苑的时候,身上的貂皮大氅已经凝结上了冰雪,他聋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闯到秀水苑。
无视跪了一地的奴才们,康熙一脚踹开了门。
‘嘎吱’两下,那力气大的那门都跟着晃了晃,康熙紧紧捏着浮上冰雪的纸,怒气冲冲的闯了进去:“盛琼华!”
康熙瞠目欲裂,见人没反应,又大吼了一声。
他往常喜欢叫她的封号,盛嫔,床榻上的时候,喜欢叫她琼华,唯独这是头一次喊盛琼华的整名,却不料是这种恨不得咬牙切齿的场景。
康熙大概是气的狠了,手指都在发颤。
屋内静悄悄的,他跨着大步往里面走,屋内许久没住人,秀水苑又临着湖边,冷的吓人。康熙冷着脸往前走,屋内一时间只有靴子踩在地上发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