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回到药庐,直接把方子给了云洛,回到后面静室。
静室里,燕皇东方宇宏正在和翁冲下棋。
“爷,如今九皇子身体越发的好了,是不是该带回去了?”翁冲捏着黑子半天也落不下,看着被厮杀得都要片甲不留的棋局,一筹莫展。
燕皇端起茶盏啜饮一口,摇头:“不必着急,太子带来的御医不是要和药娘子比试吗?我们且看看老九如何应对再说。”
“爷,圣明。”翁冲落子认输了。
药娘子是温若兰,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至于突然出现的云洛,倒是引起了东方宇宏的注意,毕竟纵横云家地位尊崇,而云洛出现在这里的解释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东方翊叫来的,能轻易请动云家的人,倒让东方宇宏对东方翊有别的想法了。
“翁冲啊,你觉得老九对那个温若兰到底是什么意思?”
翁冲急忙过来站在东方宇宏身后,斟酌了一下才说:“九皇子一直都洁身自好,怕也是年轻人一时情动,爷不妨赐婚。”
东方宇宏回身,扫了一眼门的方向垂眸:“赐婚倒也是可以,太后也提过了,安国公的嫡长孙女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立在门外的东方翊眉心一抖,抬手推开了门,故作惊讶的急忙倒身便拜:“父皇何时到了,儿臣有失远迎。”
东方宇宏过来伸手扶着东方翊起身:“不放心你在这边,所以过来看看。”
东方翊看了一眼翁冲,翁冲立刻垂下头。
“父皇挂念了,儿臣在这里修养的确身体大好,本应该回宫请安的。”东方翊扶着东方宇宏落座,站在一旁。
东方宇宏看了一眼翁冲。
翁冲立刻躬身:“老奴告退。”
房间里只剩下了父子二人,东方翊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完全没有在说话的意思。
“翊儿,可是怪为父那么对待你母妃?”
“儿臣不敢。”东方翊也不抬头,语气冷冰冰的,哪里有不敢的意思。
东方宇宏微微皱眉:“当年,你母妃有错在先,欺骗为父在后,这些话本不该为父对你说,只是你可知道女子不贞最是让人恨之入骨?”
“不贞?”东方翊抬起头,淡漠的看着东方宇宏:“母妃当年被迫入宫,父皇又怎知道她心里的苦楚?”
“你知道?”东方宇宏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知道那段不堪的往事,脸色有了几分不悦。
东方翊怡然不惧:“正是,母妃明明已经嫁做人妇,奈何夫死,偏偏父皇选秀适龄女子都必须参选,母妃被选又怎是她愿意的?”
“不要再说了!”东方宇宏霍一下站起来了。
东方翊纹丝未动:“选入宫中不过就是秀女,母妃从没想过能得到父皇青眼,父皇要临幸一个秀女,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敢不从吗?至于说黄鳝血,父皇倒可以问问翁总管。”
东方宇宏额头青筋都起来了,猛地转身:“你母妃没错!可你这儿子学的倒是痛快,竟也看上了一个寡妇!”
“子肖父,与母何干?”东方翊起身撩起袍子跪倒在地:“父皇若还念及夫妻之情,就让母亲离开冷宫吧。”
大燕国,最恨寡妇,源于一段皇家秘闻。
东方宇宏被气得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门外翁冲已经是一脑门冷汗了,他吃惊东方宇宏会提及此事,更惊讶于九皇子竟对那段事情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