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还得踮个脚才能碰到他。
柔软的触感抽离,谢执却仍旧弯着腰,看入她眼里:“没醉?”
季念站好,对他摇摇头:“没有。”
谢执:“没有那为何同我道歉?”
季念咬咬下唇,声音小了点:“我不止道了歉。”
谢执眼神掠过她的唇,带了点笑意:“什么?”
月光淡淡地映在他眼中,里头是星星点点的狡黠,他没打算藏,被季念尽收眼底。不可能告诉他成二说的话,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季念别开眼,片刻,踮脚又亲了他一下。
似是没想到她会再来一次,谢执怔了下,而后捂着耳侧直起腰,掩不住那笑:“到底做什么?”
季念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多喝点酒,这样就可以装作自己是真喝醉了。
明明亲的是他的耳侧,不知怎么她自己的耳朵也开始发烫,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道:
“贿赂你。”
“我答不上为什么道歉。”
她又道。
谢执看了她一会儿:“好,我不问了。”
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长长的交叠,分开时,谢执揉了揉她的头:“但下次别说了,你没欠我什么。”
***
在城外的小宅中住了那么一段时日,季念和谢执都晨起的时辰都养得差不多了,翌日两人去正堂的路上,恰好碰上。
季念往前走时,听到后面有人唤了她一声,一转头,看到是谢执。
昨夜的话由谢执结尾,把她那句梗在两人中间的道歉都化没了,只剩那两个蜻蜓点水的吻。她背着手,盯着脚尖,默默地往谢执的方向倒退了两步。
谢执虚扶了一下她向自己靠近的背:“站在那儿等我就行。”
步子停下,季念看了眼两人平齐的脚尖,然后偏了个头,摆出一脸正色:“我着急。”
谢执:“急这两步?”
季念“嗯”了声:“就急这两步。”
谢执微微偏头,笑出了声。
……
两人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季念想起昨日见到范守承,顺口问了谢执一句范大人认不认得她。
季念原以为范守承和谢执关系亲近,许是谢执和他提起过自己,但谢执却说范守承守在益滁边界已有五六年,去明顺城少之又少,没听他说过认识她父亲季平,更遑论说认识她。
季念想着今上与范守承提前知会了自己是季家之女倒也无不可,本来她也已经不当回事了,但昨日提起范三公子时,她无意间又对上了范大人沉沉的一眼,和城外初见她那一眼一模一样,再次吊起了她奇怪的感觉。
而很快,季念便知晓了范大人为何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