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县令殷切的走到袁建身边,颇为同情的嘶了下,低声安慰,“袁大人,本官这就叫人将你抬走,放心,本官会为你主持公道。”
狗官,你这奴颜婢膝的模样,可真是像极了恬不知耻的老狗。”
放肆!都还愣着作甚,还不将他就地拿下!”
赵荣华已站在舅舅舅母身边,宋吟被打的浑身都是伤,眼角鼻梁都淤青泛紫,眼下却也顾不上,全家人都担忧的看着容祀。
他们在临安城生活已久,自是知道这里的官员如何讨好巴结袁建。
虽瞧着容祀清贵,但更知袁建势力如何错综复杂。
他们都为容祀捏了把汗。
偏头看看赵荣华,她却一脸镇定,毫不畏惧。
宋吟叹了口气,低低自责,“淳淳,是我连累了你朋友。”
赵荣华眼睛一热,轻轻摇了摇头。
三哥哥,他不会有事的。”
淳淳,你不知其中厉害,去劝劝你朋友,不要意气用事。”
对,别跟他们硬啌,你们斗不过他的。
舅舅舅母一同劝解,赵荣华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小脸鼓鼓的,不肯松口。
容祀抿着唇,眸中幽冷。
孤倒要看看,谁敢过来。”
那县令两腿一软,不确定的慢慢拧过头去,望着那个阴恻恻轻笑的人。
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响。
袁建的嚎啕声也戛然而止,身子猛地僵住。
如同掉进深渊不断往上攀爬的人,眼看就要爬到崖顶,却被人冷不防割断了绳子。
生机渺茫。
你是…你”
恰在此时,容祀腰间的玉佩露出,上好的羊脂美玉,雕的正是容祀的小字。
扑通一声,县令神色惶然的跪在地上,脑袋咣当扣地。
紧接着就开始诚惶诚恐的语无伦次。
下官眼拙,竟没认出太子殿下,下官罪无可赦,下官罪该万死…”
那就去死吧。”
容祀不屑的睨他眼,旋即擦去指上的污脏,不紧不慢的踱步到赵荣华跟前。
略一低头,对上她明亮灼热的眸眼。
这下高兴了吗?”
宋吟与舅舅舅母尚在震惊之中,皆是错愕的愣在那里,待反应过来,便如旁人那般,齐刷刷地跪下行礼。
不待她说话,容祀又转过身来,冲着瑟瑟发抖的县令咦了声。
不是要去死吗,孤等着看呢。”
他拂了拂衣袖,就着那张方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