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方法好像很简单,但他们的存活取决于咒语在笼子外扩展的范围。
每个咒语的施展都有范围。
而钥匙再也不令人心慌了,因为它们沉下去了。
德拉科从栏杆的之间强行挤进手,然后让魔杖掉头对准笼子,他施展的魔咒没有奏效。
该死!也许他要再伸得远一些,但他的手臂已经全伸出去了。或许仅仅因为他的计划是错误的,是的,这完全有可能。
不要。
害怕。
赫敏再也抓不住他,他感觉到她紧紧抓着自己,抽搐,然后她的手松开了。不能回头去看她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但德拉科必须对手头的事情全神贯注。如果他因为恐惧而放弃,那么他们就死定了。
他把自己的左肩尽可能地用力地挤入栏杆之间,一些金属上的铁锈都剥离下来。水下很难使出力气,所以他用双腿支撑住笼壁借力推挤。
有效果了,他受伤的肩关节脱臼,熟悉的疼痛辐射了他全身。他原本就处于失血的严重状况里,现在他开始看到眼前闪烁着细小的白色光点。
感谢他的脱臼,使得他的手臂能多探出两英寸。疼痛已在无法忍受的边缘,而他很难使力抓住魔杖。
但是他苦中作乐,因为疼痛告诉他他还活着。
他在祈祷,却不知向谁在祈祷,也不知为何祈祷,但他猜如果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上天一定会明白什么是万念俱灰。
当他的手尽可能地伸出笼子后,他把魔杖掉头对着笼子,确定自己不在魔咒的攻击范围内,然后对着笼子发射咒语。
随着一阵大量的滚热的冒泡的水,笼子的栏杆爆开放了他们自由。笼子的一边塌陷下去,在他们脚下,男人的尸体脱离了禁锢向上浮去。
欣喜若狂之后,德拉科回头去找赫敏。
她在……不。
他知道,甚至不需要亲眼见证,因为他的背上纹身不复存在,就连他那被标记的皮肤也似乎从身体上被剥去。
解除fidaia的方法是死亡,伤痛如此之深,如此让人力竭,卢修斯的魔杖几乎要从德拉科的指尖滑落。
太迟了。
那么他就这么和她待在一起,这样就好,没有什么比和赫敏待在一起看上去更好的了。
然后一股微妙的热流触碰到了他的脸,就像他妈妈的触摸。不论他们现在在哪儿,太阳依然升起。光线射过阴郁的水下,就像阳光刺破沉重的雨云。突然所有一切都沐浴在闪亮的光辉中,就好像被包围在棱镜里一样。
他低头看着赫敏苍白静默的脸,深色的睫毛休憩在她的脸上,完全而完美的沉默。
德拉科仰起头眯眼看着阳光,阳光就在上方,阳光的安全感就好似母亲的怀抱,抚慰他痛苦而阴霾的噩梦,黑暗并非是没有终点的。
他的拳头握紧父亲的魔杖,这一刻想到他的父母都伴在自己身边是多么的奇怪。
热烈的金黄的太阳在水面上稳稳升起,德拉科紧抱住赫敏,卢修斯的魔杖就在两人之间,德拉科用尽全力发射了一个简单的魔咒,海岸线就在眼前。
他们就在一条很熟悉的海岸线上,除了它其实更像一条河岸。确切地讲,就是霍格沃兹的黑湖。
这是一个绝望的行动,考虑到他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或者可能已经力所不逮,幻影移形中分体的可能非常之高。
但他做到了,他们作为两个独立的整体且四肢完整地到达了,感谢梅林那小小的仁慈。
湖水汹涌的波浪推挤着他们,德拉科瘫倒在了长满青糙的岸边,仍然抱着赫敏,湖水溅在他们周围的地面上,吸进第一口空气几乎就让他精疲力尽。
他痛苦地咳嗽了两声,同时让赫敏平躺在地上,拨开了她脸上的深色头发。
她人发青,皮肤湿冷,平时如玫瑰花一般的粉红嘴唇已经发紫。他带着卑微的恐惧看着她,他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脸,就好像能在眼睛证实了死亡的情况下,用指尖读取生命的迹象。
他不是哈利,他不是那个制造奇迹的人。不,完全不是。德拉科浑然无力,眼睛几乎不能视物。
绝望中,他设法回忆魔咒课上学过的那些复苏咒语。
&ldo;愈合如初。&rdo;他带着几乎炙热的希望屏息期待她的胸口能有起伏,他重复了五遍咒语,就像每次弗立维教授对着大部分都不感兴趣的五年级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指导讲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