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正常人来说,这很荒缪。
可对皇权而言却太正常了。
翻开史书,更荒诞、更可怕的事情,都有人做过,而且很多。
当然了,赵煦也明白,这样做肯定有代价,而且这个代价很大。
党争全面爆发,是最显而易见的代价之一。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赵煦不会行此下策。
如今更是彻底将这个想法搁置了。
“听说,今日许多大臣,都聚集在司马光下榻的官廨……”冯景继续汇报着:“光是臣知道的人,就有着集英殿说书范祖禹、左司谏刘挚、监察御史王岩叟等……”
“简直就是旧党大聚会……”冯景试探着说道。
赵煦横了这个家伙一眼,训斥道:“哪来的什么新党、旧党?”
“黄河水浊浊,长江水清清,皆灌溉两岸军州,数百万顷良田!”
冯景赶紧跪下来:“臣死罪!”
“起来吧!”赵煦说道:“汝是我身边的人,往后记住,不要有立场!也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士大夫!”
赵煦敲打着冯景:“明白?”
“臣明白了……”冯景顿首。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善!”赵煦抚掌。
“既记住了,明日就去替朕见一次司马光……”赵煦说道:“将昭庆坊第六宅,赐给司马光为在京甲第,以昭示皇恩浩荡!”
“臣遵旨!”冯景再拜叩首。
赵煦则慢慢闭上眼睛。
他最近,遇到的朝野试探有些多。
大臣、外戚、勋臣……
都在试探他真正的态度和想法。
开玩笑!
赵煦岂能让人真的摸到他的真实态度和立场?
所以,就拿着司马光放个烟雾弹吧。
想猜谜的就都猜吧!
看看是朕的心眼多,还是卿的心思多?
皇帝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