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廿依旧挤着公交上下班,他是个怕麻烦的性子,不希望生活中有太多需要顾虑的事。他学过开车,但拿到驾照后就从未碰过方向盘。灵昌市公共交通四通八达,对他来说乘坐公交车是最省心省力的通勤方式,当然,还省钱。在车上他喜欢带着耳机听听音乐和新闻,放空自己来舒缓一天的疲惫和压力。即使赵煊多次主张要送他一辆百万左右的豪车,他也坚持不收。买车、上保险、加油、训练车技、熟悉路况等等,太耗费精气神。对他来说,坐有“专职司机”的公交比开什么豪车都轻松惬意。同理他也没有尝试买房投资、炒股、基金、或者什么别的赚钱手段。他花钱的地方很少,三餐吃食堂的,住的是赵家的房子,将自己每月的稳定收入以及年终奖都储存起来,一年也有二十万左右。如果评上副教授职称,就会有独立的课题和项目找上门来,很多大学老师通过自己在企业里带团队搞项目挣外快,往往比本职工作获利还丰厚。程廿想试试,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拓展一下眼界和人脉,他不能将生活重点都集中在赵煊的一亩三分地上。几天后叶廷打了他一个电话,说等他下班后会陪赵煊的私人医生来接他去医院。程廿上车之前还在纳闷为什么大动干戈。叶廷说这次发q期他是硬扛过去的,赵煊怕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特地嘱咐他陪程廿去检查。还有赵煊的私人医生陪同一起看看。程廿没有再说什么,赵煊的“命令”他不敢不服从。私人医院,大厅明净又宽敞。司机去停车了,身后一左一右一个家庭医生,一个总裁助理,最前面走着的程廿穿着一身朴素的格子衫和休闲外套,显得不伦不类,让他很不好意思。早有护士小姐等在门口,引导他们去找预约的医生。在多人陪同下,程廿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大多数是针对oga的常规检查,尤其是信息素和性功能方面。报告结果医院里的医生看了,跟来的私人医生罗医生也看了。除了体质有点虚之外,一切正常。罗医生不愧是服务于赵家的专职医生,经验老道,给了程廿很多日常饮食的建议,加强优质蛋白质和铁元素的摄入。程廿全程如坐针毡,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训”,祈祷快点结束就诊。谁的腺体和小腹部位的生殖腔被医疗器械探来探去都不会好受的。结束之后,叶廷有旁的事去找医生交代,留程廿和罗医生留在大厅里稍待。这时候,安静的大厅门口吵吵嚷嚷起来,程廿回头,看到挤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alpha男人,他们穿着统一的西装工作服,仿佛是哪家的专属保镖。而他们一左一右,裹挟着一个瘦弱的女性,正往门里进来。与其说进入,不如说那个女士是被保镖们粗鲁地拖进来的。纤细的胳膊都被掐出了道道红痕,一头长卷发凌乱不堪,精致小巧的面容灰败,上面是恐惧与嫉妒的愤怒。进门之后,她开始尖叫,用尽力气抗拒往里走去。奈何一个娇弱的女人怎么敌得过两个高壮的alpha,她两腿拖在地上,摩擦地面的时候,甚至出现了血痕。程廿一时间惊恐万分,忘记了该作何反应。他不明白为什么高端的私立医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暴力的事。“我不要堕胎,我不要!那是我的孩子!你们这群禽兽!别杀死我的孩子!!”女人的嚎叫环绕在空荡荡的建筑里,惊动出了医生和护士。“贺罹!你这个畜生、杀人犯!你敢这么对我,你竟然敢……”眼看女人的叫嚷引来更多医生和病人的注目,后面的话被保镖堵在了口中。程廿看明白了这是一出什么戏码,怒火瞬间凶猛蹿上了脑袋,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企图冲上去制止,却被罗医生死死揪住肩膀拦了下来。两个保镖停在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面前,说着什么,暂时不再将人往里拖了,只是仍旧捂着女人的嘴,抓着她的手脚不让她挣扎。罗医生向程廿示意的道:“你看门口的车。”“车?”程廿疑惑地看向门口,暮色里一辆上下黑白拼接的大型suv,车型流畅优雅,车头部位一条红色的竖杠。程廿问:“怎么了?”罗医生压低了声音:“他们就是刚从那辆车上下来的,是辆红旗。”“你的意思是……”程廿骇然震惊,骂道:“怎么会有这种事?”轿车的品牌等次,往往符合主人的品味和身份。好比赵煊,奔驰迈巴赫商务车型低调奢华,又彰显身份;程廿的男领导们喜欢bba和特斯拉,女同事则喜欢保时捷或五颜六色的小车。而红旗端方大气的车型,往往是政界高级人士的专属座驾,增添了神秘与不可侵犯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