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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都结束了吗?&rdo;他问、

&ldo;暂时结束了。&rdo;她温柔地回答，&ldo;麦肯齐，判决不是要毁灭什么，而是要让事情步入正轨。&rdo;

麦克面露微笑，&ldo;我不再感到困惑了。&rdo;

她温和地领他走向瀑布的一边，直到他又看到仍在湖岸上打水漂的耶稣。她说：&ldo;我想有人在等你。&rdo;

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然后松开他的肩膀。麦克没有转身，却直到她已离去。他小心翼翼地爬过滑溜溜的巨大岩石，踩着湿漉漉的石块，随后找到一条沿着瀑布边缘绕行得路。就这样，他穿过瀑布激起的清凉水雾，回到了日光之下。

麦克既感到疲惫不堪，有感深深的满足。他停住脚步，眼睛闭了片刻，试着把梅西的细节深深刻在心里，让它们永远不会销蚀，他要从今往后能随时回想起她每个细微特征，每个细微动作。

忽然间，他非常非常想念南。

第十二章

怪兽腹中

人类为恶如此欣然而彻底，莫过于出于宗教信念而为恶。

‐‐布莱斯&iddot;帕斯卡尔

一旦废黜上帝，政府就变成了上帝。

‐‐gk切斯特顿

当麦克沿着小径朝湖边走去，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他的忠实伙伴‐‐&ldo;巨恸&rdo;消失了。他从帘幕背后走出来时，瀑布的水仿佛已将它洗去。它的消失令人备绝古怪，甚至略有不适。在过去几年中，是它确立了他的常态，可此时它却意外地没了踪影。他在心里对自己说：&ldo;常态也靠不住。&rdo;

&ldo;巨恸&rdo;不再是他自身的组成部分。现在他知道了，要是自己拒绝承受它，梅西不会介意。事实上，她并不希望他裹上这件哀伤的外衣，假如他始终罩在它里面，她倒可能会伤心。摆脱了这一切，他心中疑惑：以后的每一天都不用背着吞食生活中全部色彩的负疚和绝望了，但他将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他走进那块林间空地时，耶稣仍在等他。仍在打着水漂。

&ldo;嘿，我想我的最高纪录是一次十三个。&rdo;他一边说，一边笑着迎着麦克走来，&ldo;但泰勒比我多三个，乔舒有一次石头飞得太快了，我们都没数过来有多少个。&rdo;他们拥抱在一起，耶稣继续说道：&ldo;麦克，你的孩子很出色。你和南给了他们很多爱。但要让凯特摆脱出来，我们还需要继续努力。&rdo;

耶稣谈到他的孩子时语气非常自然、亲密，这深深打动了他。&ldo;他们已经走了?&rdo;

耶稣松开胳膊，点点头。&ldo;是，回到他们的梦中去了，呃，除了梅西。&rdo;

&ldo;那她……&rdo;麦克不禁问道。

&ldo;她因为这么接近你而非常快乐，也因为知道你心情见好而非常激动。&rdo;

麦克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耶稣意识到了，就改换了话题：&ldo;你和索菲亚处得怎样?&rdo;

&ldo;索菲亚?啊，啊，这说就是她了!&rdo;麦克大声说。他脸上掠过一丝迷惑的神情，&ldo;可你们不就成了四位?她也是上帝?&rdo;

耶稣笑了，&ldo;不是，麦克。我们只有三位。索菲亚是&lso;老爹&rso;智慧的化身。&rdo;

&ldo;哦，就像《箴言》里所记，智慧呗描绘成一个在街市上呼喊的人，想找那些愿意听她说教的人?&rdo;

&ldo;正是她呀。&rdo;

&ldo;可是，&rdo;麦克正弯腰解鞋带，停了一下，&ldo;她和真的一样。&rdo;

&ldo;哦，她相当真实。&rdo;耶稣回答。他向四周张望一下，好像想知道是否有人看到，然后低声：&ldo;她是萨拉玉神秘氛围的组成部分。&rdo;

&ldo;我喜欢萨拉玉。&rdo;麦克真起身大声说，他多少为自己的坦诚感到吃惊。

&ldo;我也是!&rdo;耶稣加强语气说。他们走回湖岸，默默地站着望对岸的棚屋。

&ldo;我与索菲亚相处之时既可怕又神奇。&rdo;麦克终于回答了耶稣刚才问的问题。他忽然意识到，太阳仍高高挂在天空，&ldo;我到底去了多久?&rdo;

&ldo;不到十五分钟，也就那么久。&rdo;耶稣说。麦克一脸茫然，他补充道：&ldo;索菲亚的时间和正常的时间不同。&rdo;

麦克嘟哝道：&ldo;唉，我怀疑她那里没有什么称得上正常状态。&rdo;

&ldo;实际上……&rdo;耶稣刚开了头，却停下来打了最后一次水漂，&ldo;在她那里，一切都很正常，很简明。正由于你那么迷失和独立，你给她带来了许多复杂的问题，结果连她的简明你都觉得神秘莫测了。&rdo;

&ldo;这么说来，我复杂，她倒简明。唉，我的世界真是倒了个儿。&rdo;麦克已在一根木头上坐下，正要脱下鞋袜准备趟水回去。&ldo;你能给我讲讲这个吗?现在还是大白天，我的孩子们却在睡梦中到了这里?这是这么做到的?这都是真的吗?要么我也在做梦?&rdo;

耶稣又笑了起来。&ldo;至于这是怎么做到的，别问了吧，麦克。说起来有点令人脑袋发晕‐‐利用时空聚合做到的，主要是萨拉玉完成。你理解的时间，在唯一的造物主面前并无边界。你愿意的话，可以去问她。&rdo;

&ldo;算了，我想还是等以后吧。我只是有些好奇。&rdo;他轻声笑了。

&ldo;对你刚才问的&lso;这都是真的吗&rso;，我来回答：比你能想象的要真实许多。&rdo;耶稣停了片刻，以便能充分引起麦克的注意，&ldo;更有意义的问题也许是&lso;什么是真的&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