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哭……」孟君淮立刻陷入慌乱,阿礼在旁边同样无措地看着,和婧趴到父亲背后笑疯了。
两刻工夫之后,书房里一片战火纷飞之后的萧条。
原本在乖乖画风筝的和婧,因为被弟弟倒了乱,扔了笔在一边生闷气;没心没肺的阿礼也不知道哄姐姐,捡了笔就去玩,把可怜的杨公公画成了一张大花脸。
孟君淮用尽全身解数可算把兰婧哄好了,累得崩溃,仰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兰婧则趴在他身上,嘬着手指准备睡觉了。
屋里屋外的下人各自低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呼……」濒死状态的孟君淮重舒了口气,直了直身,「阿礼。」
阿礼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立刻看过来:「嗯?」
「又欺负姐姐,去跟你姐姐道歉,然后父王带你们去母妃那儿吃饭。」
「咦?!」阿礼讶然看过去,这才发现姐姐生他的气了!赶紧跑过去拉和婧的手,特别诚恳,「姐姐不气,我错了!」
「哼。」和婧不高兴,扭脸不理他。孟君淮看着笑笑,向外面候着的奶娘递了个眼色,示意把哈欠连天的兰婧抱走,送回何侧妃那里,然后他过来抱和婧:「不生气了,父王抱你去找母妃。」
阿礼双手一伸:「我也要!」
「你不行。」孟君淮摸摸他的脑袋,很严肃,「你惹姐姐不高兴了,罚你自己走。」
「哦……」阿礼扁扁嘴,认命。
明信阁的卧房里,玉引兴致缺缺地歪在床上翻书。
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就是被孟君淮那句话梗住了,而且越想越梗。这弄得她大半日都没精打采的,不受控制地钻着牛角尖,一会儿想他怎么能那样想她呢?她有哪里让他觉得她是那样的坏人了吗?一会儿又怨恼自己为什么就执拗于这个了?这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在类似的事上,明明一向都觉得「随缘就好」。而且纵是现在,她其实也可以清楚地告诉自己,他那样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她和他还没那么熟悉,而阿礼是他的孩子,他当然要确保万无一失。
可她就是不高兴了,她觉得自己很不讲理。
于是孟君淮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玉引在打蔫儿。和婧叫了一声「母妃」扑过去,她都直至她趴在膝上了才抬了抬头,勉强笑了笑:「你来啦。」
和婧爬到床上便招呼阿礼:「阿礼来!跟母妃问安!」
玉引眼底一颤,继而怔怔地抬头看过去,才看到孟君淮也在。他身后还跟了个三两岁的小男孩,抓着父亲的衣摆,正好奇地看她。
她和阿礼总共也只见过三四回,莫说阿礼对她不熟,她对阿礼一时也无法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