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整整一天,没收到贺兰静霆的任何电话。趁这当儿,皮皮和修鹇去商场买了工兵铲、斧头、电筒之类的工具。他们先出宾馆到街上散步、吃饭,一直等到夜半才上山去了锁子岭。修鹇很快就找到了以前挖的盗洞入口。两人两把铲了,挖了两个小时,铲子触到一块巨大的石板。修邮说:&ldo;入口就在石板的底下。&rdo;皮皮从背包里拿出一瓶二锅头,仰头灌下一口,抹了抹嘴,拿起铁铲用力往旁边挖。不一会儿功夫,一块一米见方的青石板露了出来。修鹇用铁锹使劲一撬,石板张开一道fèng。他用力一推,推出一个一人见方的小洞。一股阴风从里面钻了出来。山间只有糙虫的声音。阴风里带着一股陈腐的气味,皮皮将手电换了两个新的电池,她看着修鹇,四周阴惨惨地,仿佛有无数阴魂一齐从那洞里涌出来在她身边跳动。她吓得寒毛直竖。&ldo;你……上次进去过吗?&rdo;皮皮的双腿抖得厉害,不由得将身子紧紧贴着修鹇。&ldo;没有,贺兰没让我进去,我一直站在洞口接应他。你若害怕,就在外面等着我。说罢他将手电含在嘴里,往洞里轻轻一跳。皮皮当然害怕,心咚咚地乱跳,可是她跺跺脚,将牙关一咬,也跟着跳着断了下去。上.深夜探墓原来那洞并不深,也就一人多高。跳下去时修鸥还伸手接了她一下,户地上是些土块和碎了的瓦片,踩着向前走,咯咯作响。只走了几步就被前面的一块大石挡住,两人不得不毛下腰去钻大石旁边的另一个小洞。这洞委实太小,仅容得下一个人的肩膀。修鹇将外套一脱,光着上身往里钻。皮皮个头比他小,也将棉夹克脱了,只穿着一件紧身的短袖t恤往里爬。那是一个长达二十多米的甫道,大约就是贺兰静霆挖出来的。爬到一半,墓里氧气有限,皮皮停在中间大声地喘气。过了片刻,她憋足了气,继十续拼命往前爬,不一会儿工夫便到了雨道的尽头。她灰头土脸地钻出来,空间豁然宽舒了。墓里充满了垂死的气息。手电只有尺寸的光芒,她碰了碰前面的修鹇:&ldo;这就是墓室了吗?&rdo;&ldo;嗯。&rdo;电筒向四周一照,他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土室。头顶是一排巨大的楠木。地上一片凌乱。有一面墙塌了,外面的土从歪斜的巨木中挤进来,仿佛整个墓室随时也要坍塌的样子。皮皮嗅到一股腐烂的气息,空气稀薄,令人窒息。修鹇拿着一根铁钎在地上翻来翻去,凡个青铜罐子被铁钎拨得叮当作响。他沉思片刻,忽然摇头:&ldo;看来这间不是主墓,是间耳室―这些东西都是礼器和食器。&rdo;皮皮完全同意他的看法,地上虽有不少盆盆罐罐,但她没看见棺材。然后,修鹇忽然向东走去:&ldo;在这边,这里有个小门。&rdo;小门也是洞,不过有半人之高,他们钻了进去,修鹇用电筒一照,有什么东西忽然反了一下光,他&ldo;噢&rdo;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皮皮本来就紧张,还以为他见了鬼,手一抖,电筒掉在地上,也顾不得许多,忙去拉修鹇:&ldo;哎,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rdo;&ldo;关……关掉电筒。&rdo;他呻吟了一声。皮皮连忙关掉手电,里面顿时漆黑得不见五指。&ldo;你受伤了?&rdo;她惊呼,伸手扶住他。&ldo;这附近有照石。&rdo;他说。&ldo;不是说,要点燃龙膏才能照见……你们吗?&rdo;她木想说,照见&ldo;妖形&rdo;怕他介意,将这两个字吞了进去。&ldo;可能是……传说有误。&rdo;&ldo;那贺兰是怎么进来的?&rdo;&ldo;他的修行年限……比我长一倍不止。&rdo;他说话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而且他倒在地上,仿佛中了剧毒,四肢僵直,不断地打战。&ldo;你得尽快离开这里,我先送你出去。&rdo;皮皮将背包一挎,弯腰要将他抱起来,听见他的喉咙咯咯作响,仿佛呼吸很困难。修鹇的个子并不太高,人也很瘦,可是皮皮觉得他很重。她用力地想将他从地上抬起来,试了好几次也办不到。只好拽着他的胳膊用力地拖。拖了十几分钟,终将他拖回了原先的墓室。打开手电照他的脸,他的脸又青又绿,双眼充血,形同鬼魅。他用手抓了她一下,说:&ldo;我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你得快一点……找到恒春木。&rdo;皮皮一听,顿觉冰水浇头:&ldo;你……你会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