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男人。&rdo;她又靠上椅背。
阮漪想了想,似乎明白了。
&ldo;十年,幸福三年,剩下七年的噩梦。有时候,我宁愿从来都不知道。&rdo;
&ldo;那天我在他内裤上看到有血,还有□□的味道,他和我□□从来一次就已经筋疲力尽,有时候会硬不起来,我会帮他,用嘴帮他,我知道他□□的气味,我知道的,那不是他的‐‐&rdo;
&ldo;他很小心,但还是被我跟到了,他和那个男人一前一后……酒店……两个小时……也可能是三个小时……我宁愿从来没发现过,可我已经发现了,一切都变了。&rdo;
她在哭,两行泪水断了线。她感觉不到。
阮漪沉默良久,也是在等她平复。
&ldo;为什么熬过了七年却做了这样一个决定?&rdo;
徐梦佳第二次笑了,这次似乎在嘲笑阮漪,后者愣了下。
她说:&ldo;你一定和我不一样。你会一次又一次原谅一个人吗?你一定不知道一次又一次原谅的感受。&rdo;
阮漪的神色霎那间僵硬,像被人戳中了秘密中心。
&ldo;十年,走了十年……即使那三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他说不会有下次,他发誓,写保证书,跪下来求我,一次又一次……&rdo;
阮漪耳边是徐梦佳徐徐道来她和她丈夫的爱恨情仇,手下本来写满记录的本子只有零星几个字。
她随着她的叙述,目光变得涣散,神色逐渐暗淡。
要有多大忍受力才能原谅一个人一次又一次?要有多大勇气才不怕失望一次又一次?
徐梦佳把自己逼到绝境,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只怕自己都厌弃自己,才会干脆一刀斩断一切。
阮漪仿佛看到自己举起屠刀的手,砍向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
但在抵达那刻她却停手。
不值得。
这样的男人,原谅一次也嫌多。
她从情绪里抽离,准备继续记录,就这时目光无意间向左瞥了瞥,只见刚才那位模样标致的女犯人起身离座,大概是谈话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阮漪并没有收回目光。
这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她很庆幸自己有这个无意之举,仿佛是和那个人命中注定的牵扯。
漂亮的她起身带着清幽的风,对着阮漪不知不觉把垂在腿边的手转过来,手心直直撞上阮漪的瞳孔。
洁白的手心上血红色的字,一下子夺住了她的目光。
血红色占满了不大的手掌,就像电影里道士画出来镇住妖魔鬼怪的符咒,中间很多笔画糊在了一起,但毫无理由的,阮漪几乎一眼认出了上面五个字。
&ldo;帮帮我阿满&rdo;
阮漪想寻上那对乌黑灵动的眸子,没来得及对上,手的主人已经是背对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