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被这些迹象牵动着喜怒哀乐。有点甜丝丝的欣喜,有点飘忽忽的忐忑,还有点羞答答的期待。这跟对公孙博沂太不一样了,她那时候心里看公孙博沂,更多是像培养一个合作伙伴。这根皇甫新龠也不一样,皇甫新龠是个让她无时无刻不用顾及形象坦诚相待的朋友。唉。薛茗予翻身在贵妃榻上趴成一个大字。说什么都晚了,如今都嫁人了,还是这么个尴尬敏感的政治身份。见鬼的暧昧见鬼的喜欢。都他妈随风随风去吧。
太理智好像变成薛茗予的缺点了。她总是那样能找到最正确的对事情对人的态度,可是这次的理智却太让她难过了。以后能不见就不见吧。以后都要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说不定,只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呢,说不定人家都已经有家室了呢。唐爷这个年纪,别说有家室,有儿女了也正常的。她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智,都没个做白日梦的命。
晚间的时候,陆伯家的送来了西凉那边回过来的两封信。她这边都送出三封信了,才收到两封回信。
一封是陈氏的,一封是皇甫新龠的。
薛茗予先拆开陈氏的,陈氏对薛茗予在艳京积极的展开工作表示很欣慰很赞赏,同时让她尽量注意低调和安全。陈氏说家里挺好,她一出嫁,家里人关起门来商量后,薛柏青就称病致了仕,薛府闭门谢客哥哥薛茗矜在家埋头苦读,就等明年秋闱入场。陈氏说她身体还康健,嘱咐薛茗予不要急躁,要注重日常身体调养。
薛茗予心头一安。她之前也担心过,自己这么一走,怕薛柏青在仕途上拿不准,这下好了,致仕就致仕。薛茗矜总要熬出头的,薛家不愁埋没了。想必薛柏青致仕,母亲永安长公主也是起了一定作用的。陈氏身体好就行,老人家就怕大病,大病一来人要灰败不少。
再拆开皇甫新龠的信,皇甫对薛茗予描述的艳京美女代言人子衿姑娘各种美态风流,表示狠狠流了一地口水。又转起说起薛茗予差点被抽鞭子的事情来,薛茗予想都想得到皇甫新龠双手插腰跟茶壶一样教训她的模样,皇甫新龠狠狠啰嗦了她两张纸,惹不起赶紧跑啊,跑不过就跑人多地方装可怜装柔弱啊,有钱人就怕面子过不去啊。下回再遇上赶紧给我机灵点,吃一堑还不知道长一智啊。还敢说人好心人是冰脸怪人,真真是狼心狗肺,出门在外就怕没个帮手,管他什么脸呢,哪怕麻子脸脓疱脸你都该三跪九叩感谢人家抱起来亲一口就算了。
薛茗予看着看着就笑出眼泪来了。皇甫新龠对她的不和别人抢生意的理论狠狠赞扬了一番。乌龟缩头不可笑,不知道缩头的才不是好乌龟。孝服生意倒是好点子,可不要太过锋芒毕露了,自己注意隐藏身份。再者就是下回见了子衿姑娘,定不能再浪费机会了。好好跟他描述描述艳京美女是何等风华,越详细的越好。